了,竟也不再試圖突破我們的防線,卻轉而飛撲在地,飢餓地啄食同伴屍身。
我一愣,連忙轉眼去看金楊,卻見他腿上身上雖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大多隻是淺淺的皮肉傷,喪鴉見了血之後,反而不再管他。
我連忙叫:“小魚,放血!”
小魚當即拔出腰間彎刀飛擲出去,正正砍在他腿間。
大股的暗紅色血液緩緩湧出。
向靖聞揮舞長鞭,再次揮退一批喪鴉,驅馬趕到金楊身邊勾住馬頭,帶著他繞著我們且戰且行地轉過一圈,用他的鮮血洋洋灑灑地畫了個大圓,方伸手為他點穴止血。
金楊似是失血過多,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十人在血圈中聚攏,我與小魚以及向靖聲都被裹在內圈,喪鴉似是極怕金楊的鮮血,在我們頭頂盤旋著拿不定主意,卻也不肯轉頭回去。
小魚氣哼哼地撿回彎刀,將刀上血跡毫不客氣地蹭在金楊衣襟上,又將刀鋒比在他脖子上問:“說,你們究竟打了什麼主意?”
金楊閉目不語,面白如紙。
向靖聲垂目看了小魚雙手片刻,問金楊:“鴉群多久才會離開?”
沉默。
他又問:“寒鴉何時才會現身?”
金楊睜眼看他一眼,仍是不說話。
鴉群依舊在我們頭頂盤旋不休,卻也不再攻擊。
向靖聲嘆一口氣,點了金楊睡穴,向我和小魚使了個噤聲的顏色,以自己身子遮擋著,從懷中迅速掏出個瓷瓶接在他傷口邊上,擠出一點血來滴進瓷瓶,牢牢塞好之後將瓷瓶納於袖中藏好,舉目四望。
鴉群突然不捨地鳴叫幾聲,繼而齊齊轉頭,呼啦啦朝著來路浩浩蕩蕩地離開,只片刻的功夫便又成了天邊的一道灰影,只留下滿地血跡與狼藉,還有幾隻啃剩了一半的喪鴉屍體,散發出刺鼻的腥氣。
向靖聲環視一圈,問道:“可有受傷?”
眾人皆是搖頭。他長出一口氣,轉身上馬,順手將先前那灌了血的瓷瓶不動聲色地轉藏在馬鞍下的暗格裡,指著喪鴉的去處向我們道:“塞外寒鴉,應該就在那個方向了。如今大家業已見到喪鴉威力,依諸位的意思,我們是繼續向前,還是原路返回?”
我們都聚在圈中,相去不遠,他卻依舊是高聲發問,目光的焦點也並不落在誰身上,彷彿這話並不是說給我們聽的一般。
我轉頭向程錚投去疑問的一瞥,他微微點頭,目光也落向南邊。
果然向靖聲話音剛落,遠處便有一人高聲笑道:“自然是要繼續向前的。”
片刻後,卻見一人騎著駱駝從黃沙中緩步走出,一直走到我們面前兩丈處才站下,向著向靖聲拱手笑道:“久聞向盟主智計過人,如今得見,果真名不虛傳!卻不知咱們是哪裡露了馬腳,讓向盟主看出破綻?”
向靖聲一指小魚手腕,笑道:“銀鏢上寸黑未染,足見喪鴉無毒。此舉若不是寒鴉客氣,便只能是有人冒名頂替了。”
那人哈哈大笑,側身伸手道:“方才令列位受驚是我們的不對,也請列位體諒我家主人不得不謹慎行事。我家主人已在前頭設宴擺酒為列位壓驚,這邊請!”
我聽了不由直犯嘀咕。
什麼叫不得不謹慎行事,行的是什麼事?
是他先大張旗鼓地下了請帖,如今客人來了,他又放狗胡亂咬了客人一通,待客人將狗擊退之後,再說那狗已經打了狂犬疫苗了?
這也叫謹慎行事?這是哪家宅鬥速成班畢業的?
向靖聲卻是一副不疑有他的模樣,拱手笑著道一聲請,率先一夾馬腹跟在他身後,我們也只得次第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份愚人節大禮是不是很有誠意捏?~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