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除了眨眼睛再沒其他的反饋可以給它,它這是註定要傷心失望了。
笑過之後又是一驚:如此通靈性的小獸,莫不是程錚學著藥先生的方法養的?
不,不能吧……
他知道我是誰了嗎?
千萬別讓他猜中啊!當了藥人滿臉膿包也就算了,我最不堪的麵皮叫他悉數看去我也不計較了,可我怎麼能讓他眼見著我幫著魔教助紂為虐,偷襲武林盟主呢?
他就算顧念幼時情誼不在乎我皮相如何,又怎能容忍我黑白不分?
完了完了,原本程錚就不是到嘴的鴨子,現在又硬生生叫我插上對兒翅膀要飛了!
老天怎麼就這麼喜歡玩我呢?
我緊張得手腳冰涼,不由在鐵盒子裡攥了幾下,垂眼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小熊貓,恨不得從它身上看出個“此物並非程錚所有”的銘牌來。
小熊貓不明所以,也耷拉著前爪將我茫然地望著。
如果是程錚抓我,我打死都不能承認!
我倆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突然聽到身後又有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響起,我不由再次繃緊神經,一顆心跳得幾乎要從腔子裡蹦出來。
果然是程錚!
他翩翩繞到我面前,月牙白的衣裳在火紅的夕陽下染得耀眼無比,他揹著光低頭看著我,眼中神色隱在陰影中看不通透。
他看了我半晌,才淡淡開口道:“我給你解開嘴上膏藥,你不要吵。”
我心下略松:他沒認出我來。
我連忙閉了一下眼睛表示配合。
他戴上雙鹿皮手套,用軟巾沾著水打溼了膏藥外側,又用內力焐了片刻,膏藥受熱輕鬆脫落,他隨手扔了,仍舊是居高臨下看著我:“你叫什麼?”
我信口開河:“念芷。”
他凝眉看我半晌,低頭從懷中掏出我那枚金印:“這枚魔教聖女的金印是你的嗎?”
我心中一突:完了,忘了這個祖宗!
我看著金印眨了眨眼睛:“可以說是我的,也可以說不是我的,反正是別人給我叫我行聖女之命,所以如果說暫時是我的,倒也沒錯。”
他面色一肅:“魔教聖女,指的是謝如期,是不是?”
我點頭:“啊,你也知道啊。”
“她在何處?”
我笑嘻嘻地:“見金印如見魔教聖女,你要是願意,把我當成聖女也行啊。”
他現在已然懷疑了我,我若是一味否認,他必定更加確信,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說些模稜兩可的話糊弄他,他必不會輕信,反倒會以為我在誑他。
程錚靜靜地將我望著。
我繼續嬉皮笑臉:“不願意就算了。哎,我現在可是魔教唯一的藥人了,在魔教地位可重要了,知道好多事兒,你不把你們盟主叫來跟我聊聊天?”又看一眼金印,道,“其實魔教聖女叫我帶著金印,就是為了要我伺機將它塞給你們盟主表明身份用的。我可是忠的,自己人別打自己人啊。”
他看我一眼,不接我話茬:“她現下過得好嗎?”
我嗐一聲:“瞧您這話說的,誰能去找聖女的麻煩啊。”又鍥而不捨地忽悠他,“我故意被你們抓住,就是想見盟主一面說明緣由,少俠別在瑣碎事情上耽誤時間了,趕緊叫來盟主,咱們商量要事吧!”
他輕笑一聲:“故意?在我看來,你非是故意被抓住,而是你那兩個同伴故意拿你送死來了!你已被他們當成卒子犧牲,又何必再苦苦堅持?”
我一呆。
他道:“盟主現下貼出了你們三人的懸賞文書,你藏在我這兒安全得很,方圓十里內也沒有其他人偷窺,你不必再說假話敷衍我。”
我低著頭不回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