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平陽邊說邊給年湘和劉陵面前的酒杯滿上,她關心的問年湘:“你能喝酒嗎?”
漢代的酒沒什麼度數,年湘一向不放在眼裡,想著喝兩杯也沒有問題,就點頭允了。
劉陵縱橫酒場數年,逐漸養成了美餐必要飲酒的習慣,但是她也是極謹慎的人。雖然她從不覺得溫婉的平陽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但到底還是存了一個心,接了酒杯也沒有立即飲下去,而是笑盈盈的和平陽說著話。
年湘從平陽手裡接過酒杯之後,心裡如亂鼓狂敲,因為她已經聞出酒中是加了東西的!
生草烏、香白芷、當歸,酒香中混雜著極淡藥氣,旁人也許聞不出來,但是她這樣一個嗅覺靈敏的醫生,怎麼會分辨不出來?這些成分與“麻沸散”十分接近,可是麻沸散是華佗研製的,幾百年後才出現啊,平陽現在怎麼就弄出來了?難道是所謂的“蒙汗藥”?
年湘看看劉陵,又看看平陽,二人看似輕鬆的說著話,可是卻各懷心思。劉陵只說話不吃也不喝,看準了要等平陽先吃了自己再吃,而平陽眼神流轉在劉陵和年湘之間,打趣的對年湘說:“我本以為陛下對你青眼有加,阿陵肯定不會與你相好,沒想到你們二人交情倒不錯。”
年湘看看劉陵,否認說:“這實在是小人第一次與翁主單獨見面,交情二字實在不敢提,在下也高攀不上。”
平陽聽她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她原本只打算困住劉陵一個人,以遏制淮南王的行動,實在沒想到會多出一個人來,而且還是太醫!現在見年湘這麼說,心裡又細想了一會,覺得她們二人也說不上有什麼深交,自從年節從宮中回來,她也派人查過年湘的情況,還算讓人放心。
平陽舉起筷子又對年湘說:“不說那些了,既然來了我府裡,就先要吃好,來試試這道魚如何,這可是府裡的廚子新想出來的做法。”
說著,平陽就夾了一筷子的魚給年湘碗裡遞去,不知是魚太滑嫩,還是平陽筷子功不到家,那一大塊魚正正的落在了年湘的衣服上。平陽大驚失色,急忙拿手絹給年湘擦拭,手忙腳亂中,又將年湘桌前的酒杯碰倒了,衣服上又被汙了一塊!
看到年湘已經汙穢不堪的衣服,平陽懊惱的說:“這可怎麼是好,衣服汙成這樣不能再穿了,如果不嫌棄,就在我府裡換身衣服吧。”
說著,平陽已經讓旁邊的侍女下去準備衣物,拉著年湘的站起來對劉陵說:“妹妹且等我們一等,反正院子你也熟,你先到處看看吧。”
劉陵笑著點點頭,看著他們離去後,才從手上取下繞絲的銀鐲子,倒了點酒水在上面,沒有變化(銀檢驗不出來蒙汗藥),又檢驗了下其他的菜,都沒有變化。劉陵這才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可能多心了。
年湘隨著平陽走到了頤望軒的內閣,她知道平陽定是故意把她和劉陵分開的,果不其然,平陽轉身關了門,滿眼閃爍的看著年湘,終於拿定了主意,淡笑一下說:“今天我沒有算到你會來,實在是太失策了,在你面前,我的那點小把戲定是藏不住了,說來還要感謝你沒有立即揭穿我。”
如此開誠佈公的說話,讓年湘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公主言過了,公主和翁主之間的事情又怎麼是我能多嘴的?年湘今日本不該來,卻不巧被翁主在街上碰到了,實在是不得已。”
也不知平陽有幾分相信她,之間她來回踱了幾步,一臉正色的說:“想必年太醫也是明白人,如今有些事情是不得而為止,徹兒是劉家正統的血脈,有的人卻不自量力的想著皇位,我好歹是徹兒的姐姐,如今能做的事情也要為他做上幾分,若是有人想阻攔,也怪不得我狠心了……”
真看不出溫柔的平陽竟然能有這樣凌厲的眼光,看的年湘心裡一掣,暗自直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