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一樣。”
林天鴻悲痛難抑,喉嚨嗚嚕一響,哽咽說道:“世上再也沒有你的沈姐姐了!如月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剛生下了女兒,還未及喂一口奶,便葬身火海了,連屍骨也難覓蹤影了。我可憐的如月!我可憐的女兒!”
“唉······”外間的三人和裡間的林母齊聲深深地嘆了一息。
林霽遙像是痛惜又像是愧疚,渾身打起了顫抖,猛地轉身,拖著長腔哭道:“我可憐的孩兒啊!沈姐姐你好命苦啊!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只可惜不能說與你知道了!”
林方思慮前後,心中大為傷感,眼眶中盈滿老淚,拍著椅子嘆道:“都怪我糊塗啊!沒敢早把心裡話說出來,逼走了兒子,害死了一個好媳婦。”痛苦搖頭,自責不已。
崔成也唉聲嘆氣地惋惜,看著一個個的淚人兒,想勸慰幾句,卻又不知如何言詞,急的搓著手在屋裡轉來轉去。
屋內的悲傷氣氛濃烈到極點,誰也沒有發現牆外茂盛的大梧桐樹上藏有一個粉衫翠裙、白巾遮面的纖纖人影。
過了許久,崔成說道:“沈姑娘聰慧過人,遭遇不測實在令人痛惜,但不知她是如何遇害的?大哥可方便說說經過?”
林天鴻說道:“如月是我的妻子,你們都是我的親人,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呢?”
於是,林天鴻便把當日辭別崔府後的一番景況一一道來:夫妻二人如何商定行百善以贖前過,以慰心中愧疚;如何居家生計;如何幫助官府擒殺水怪大魚;如何被識破遭了算計;沈如月如何產後投火自盡······述說著往事,林天鴻哭一回嘆一回,悲痛難抑。
林方、崔成誇一番贊一番,惋惜一番,心神激盪,感慨萬端。
牆外梧桐樹上的人兒早已抽泣的淚溼面巾,顫顫抖抖,像掛在枝頭的殘花枯葉般搖搖欲墜。
林霽遙忽然從裡間衝出來,咬著榴齒恨恨說道:“漕幫真是一群混蛋!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就該早早地把那土雞婆和那偽娘陰陽鬼給殺了。唉!都怪那可惡的女人,你們從怪魚嘴裡救了她的孩子,她怎麼能出賣你們呢?要是讓我再遇到她非得一劍殺了!”
林天鴻傷心妻子的離去,卻倒也不記恨別人,否則,當日就會殺了朱清玄,或者打他一拳、一個耳光了。他現在心如死灰,波瀾不驚,唯有心底懊悔自責,見妹妹如此暴跳咆哮,便嘆氣說道:“這也怪不得那女人,漕幫的人如狼似虎,若要一個弱女子開口容易的很。都怪我大意了,若依如月之言早走幾日,又豈會出現這事?唉!其實白英老前輩也曾點化過如月,讓她不要太過耿耿於以前的無心之過,可如月心地仁善,總是難以拋卻愧疚,非要做善事彌補了才能安心。天可憐見,我們與人為善,人又何曾善待我夫妻二人!唉!都怪我沒有早些帶如月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唉······”林霽遙一怔。她顯然又想到了鄭婉君,卻也顧及哥哥的感受,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嘆氣又說道:“這不能怪你,誰又能料到會弄成這樣呢?哎?侄女兒取名字了沒有?叫個什麼名兒?”
林天鴻說道:“還沒有,我和如月曾擬過幾個,如月臨死前說都不要用了,要讓爹來給孫女兒取名字。”
“噢!我?”林方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欣然接受這個莊重的任務,認真考慮為孫女兒起個什麼名兒好。
林霽遙說道:“我看侄女兒太弱小嬌嫩,怪可憐見兒的,太招人疼惜了,就叫惜兒如何?”
“惜兒!”林天鴻轉頭望向父親。
崔成不滿妻子擅作主張,說道:“霽遙你起什麼亂?讓爹來取就是。”
林霽遙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也望向了父親。
林方拍手說道:“好,就叫惜兒,我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