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蕭然,你醒了!”莫憂激動地湊到床頭,看著風蕭然漆黑深邃的眼眸,唇邊仍是帶著那抹溫存超然的笑意,他的心不由放下了一半。蕭然,你應該還好吧?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只是有點頭暈,我沒事。”風蕭然看著莫憂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不由淡淡一笑,被中的左手卻忍不住撫上了腹部不動聲色地揉著。正是那裡的一陣陣墜痛讓自己醒來,但看著眼前人擔心的眼神,他不想讓他更操心。
“蕭然,娘娘答應我們的婚事了,等你身體好了就辦。”莫憂心思單純,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是出神地看著他俊逸而輪廓分明的臉龐,忍不住伸手在他因發燒而有些乾澀地唇上輕輕婆娑,好不容易按下了想深深吻住他的衝動。
風蕭然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卻也透著隱隱的不敢相信:“真的?母妃同意我立你做為王妃?”
“咳……當然是真的,她那麼疼你,看你都暈倒了還有什麼不肯答應嘛。所以你要好好休息哦,早點好,我們也好早點在一起。”莫憂終於還是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其實也不算騙你吧,側妃也是妃啊。
“太好了!唔……”風蕭然大大鬆了口氣般躺倒回枕上,下腹暴起的撕裂般的疼痛卻猛的揪住了他的神經,令他忍不住弓起了身體,發出一聲顫抖的呻吟。大腿間隱隱有一股溫熱粘稠的液體流了出來,他的心中緩緩升起一縷不祥的預感。
“蕭然?蕭然!”莫憂焦急地喊聲還在耳邊,他卻抵不住一陣更甚一陣地劇痛暈了過去。
“怎麼樣怎麼樣?”面對一張臉比包公還黑的柳明源,莫憂有一種很想把他暴打一頓的衝動。老是板著一張死人臉,真是!
柳明源沉默了一會兒:“只怕不成。殿下本身身體太差,風邪入體需要好好用藥調理,可有孕在身就無法用藥。如今胎息也很弱,能不能保到足月生產的那天,還是未知數。”
莫憂皺著眉沉吟了片刻,似乎狠下了決心似得說道:“那就把孩子打掉,趁現在月份還不大,保住大人要緊。”
“問題就在這裡。打胎藥對身體元氣傷害極大,殿下現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如果強行墮胎,只怕……只怕一屍兩命哪!”柳明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星,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那現在到底怎麼辦啊,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莫憂一把抓過他的衣襟,一雙萬事不關心的桃花眼如今佈滿了血絲,眼看就要抓狂了。
柳明源被他逼得貼在牆上,倒難為他還能鎮定地直視他的眼睛:“只有先用藥看著,盡人事,聽天命。”
從這以後莫憂便乾脆帶著葉兒住了過來,大家都知道他是貞妃娘娘首肯了的側妃娘娘,自然不會難為他,再加上他那張男女通吃老幼通殺的美人臉,沒出三天已經收服了王府上下,連一向只聽命於風蕭然本人的陳管家,也對他服服帖帖,唯恐哪裡服侍得不夠周到。
“你個精靈鬼,究竟用了方法,讓劉管家對你這麼好了?他一向不管早飯的事,今日竟特地關照廚房,新王妃愛吃糯糯的蓮子羹,你們給做些,要甜。”風蕭然斜躺在鋪著厚厚錦緞軟墊的湘妃榻上,瞅著眼前正在煞有介事地為他吹藥的莫憂說道,還刻意模仿著劉管家的語氣,倒也惟妙惟肖。
“佛曰,不可說。”莫憂嘴角閃過一抹神秘地微笑,一心只顧著哄風蕭然再多喝一口藥。柳明源的藥還是挺有用的,這大半個月來精神好了許多,胎息也沒有那麼虛了,看來一切都在漸漸好轉中。只是他到底身體底子已經受了損,腹中的胎兒又耗去了他太多精力,因此總是頭暈目眩,全身乏力,幾乎是被絆在了寢室裡哪兒也去不成。
“蕭然,今天日頭很好,我陪你到院子去吹吹風,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