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話說完,面色也變得很難看,沉聲道:“你這是夢想。”
金龍堂主大笑道:“在見到沈勝衣之前,你還是不要說得太肯定。”
笑語聲未絕,兩騎已迎面奔至,正是潘玉胡來二人,金龍堂主接道:“憑我們三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沈勝衣?不過事情能夠不廢力的解決,我們當然亦樂得省回那番氣力。”
查四閉上了嘴巴,金龍堂主大笑不絕,催騎更急,胡來潘玉左右迎上,勒轉馬頭,將查四一騎夾在當中,緊跟在金龍堂主後面。四騎都是奔往沈勝衣所走的方向。
沈勝衣一騎這時候已經遠在數十里外,對那匹駿馬他並沒有加以珍惜,一路馬不停蹄,狂奔不休,他現在要去做的事還比保留一條馬命重要得多。
駿馬終於在一座小鎮的長街上力竭倒下,沈勝衣隨即半買半搶的找來了兩個過路鏢師的坐騎,那也可以說是那兩個鏢師半賣半送,沈勝衣雖然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認識沈勝衣,也知道沈勝衣的為人,趕得這麼急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沈勝衣放下那兩個鏢師所要的數目,立即飛身上馬,繼續趕路。
趕了一天一夜,跑折了九匹馬,在第二天卯末辰初,沈勝衣終於來到了泰安縣城前,他沒有進城,繞到城東郊,問了兩個人,總算問到桃花庵所在。
桃花庵在一片桃林中,沈勝衣雖然奇怪一座尼庵竟然建築在這種地方,仍毫不猶疑地催騎奔進去。
桃花仍然盛開,觸目一片桃紅,前行十數丈,千樹桃花中已可見一角飛簷,也正當此際,一聲長笛突然傳來。
沈勝衣入耳驚心,好像他這種高手,當然聽得出吹笛的那個人內力深厚。
他來見的人應該沒有這種閒情,難道金龍堂的人已經捷足先登?馬沒有停下來,沈勝衣力催奔前,再前行五丈,便看見那個吹笛的書生趺坐在桃樹下的一塊大石上。
書生一身青衣,面目姣好如女子,十指纖細,看年紀還不到三十,長笛三尺,銀光閃動,越吹越嘹亮,並非不動聽,只是稍嫌急激。
沈勝衣催騎再前,那匹馬越接近越顯得不安定,越走越慢,希聿聿突然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前蹄一奪一落,千百朵桃花同時無風飄墮,彷彿平空灑下了一陣紅雨。
落花如夢悽迷,沈勝衣抬手接下了花朵,悠然下馬,一甩韁繩,那匹馬低嘶著踱了開去。
笛聲未絕,沈勝衣前行三步,倏地揮手,接在手中那朵桃花立時箭矢也似射出,不偏不倚,射進了笛管內。
笛聲立斷,書生面色一變,長身而起,沈勝衣這才道:“得罪。”
書生冷笑道:“摘葉飛花,不見得有何了得。”
“與閣下笛摧千朵桃相較,自是甚遠。”
書生銀笛一抖,那朵桃花自笛管中粉碎體落,道:“你我都不用客套,有話儘管說清楚。”
沈勝衣道:“青衫銀笛,什麼時候成了金龍堂的人。”
“早在涉足江湖之前。”
“想不到。”
沈勝衣微喟:“金龍堂的勢力果然大得很。”
“我也想不到查四認識的竟然有閣下這種高手。”書生目光暴閃:“可是沈勝衣?”
“正是。”沈勝衣問:“閣下……”
書生冷笑:“你只知道青衫銀笛,不知道霍青。”
沈勝衣道:“我問閣下作何打算,”
霍青道:“笛吹花落,乃是請閣下知機回頭,桃花林已然劃為禁地,妄入者死!”
“我已經進來了。”
霍青冷笑道:“沈勝衣何人,當然不是落花所能夠驚退。”
“青衫銀笛,果然是一個爽快人。”
“人也只來了一個,只要你將我殺掉,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