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動念間,從容不迫地從樹上掠下來,真氣同時執行,貫通全身。
這一記若是擊出,將是石破天驚的一聲,能夠接得下的人絕不會太多,黑狗也許是其中之一,但無論如何,是絕難擺脫沈勝衣的糾纏。
但以他的身手經驗,做得到亦未可知,沈勝衣不能夠太肯定,也所以這一擊他非獨已經準備全力出擊,還考慮到這一擊不中之後應有的行動。
紅綾當然更意外,卻沒有忘記手中捧著的那具“天羅地網”迎向黑狗。
黑狗目光及處,怪叫一聲,身形硬硬倒翻,在紅綾身前半丈處落下來,他雙手在那剎那,已扣滿暗器,卻沒有發出。
到底是因為紅綾沒有發動天羅地網還是因為他不忍心以暗器對付紅綾,卻連他自己也不精楚,他甚至懷疑那是否要來對付沈勝衣。
紅綾也沒有支聲,只是呆看著黑狗,雙手仍按在“天羅地網”的機括上。
黑狗緩緩轉過身,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不施放暗器?方才我人在半空,絕對沒有閃避逃生的機會。”
紅綾冷冷道:“你撲下來同時本可以先發暗器,將我射殺的,可是你沒有。”
黑狗顧自道:“你又何必這樣做?將花名冊送回去——”
紅綾道:“要說的早已說清楚了,你若是聽我的立即離開金龍堂。”
“不可能。”黑狗搖頭,下面的話還未接上,紅綾已接道:“那你便走你的路,不要迫我拿這暗器對付你。”
黑狗雙手一攤,接將手上的暗器插回皮囊內,道:“花名冊我一定要拿走,你若是忍心儘管發射手中的天羅地網”。接就攤開雙手,緩步走向紅綾。
“站著!”紅綾大喝,捧著“天羅地網”的雙手顫抖了起來。
黑狗淡然一笑,腳步不停,然後雙手探向那油布包著的花名冊,也就在這剎那,他的眼前突然一亮!
這也是他一生最後的感覺。
紅綾按動了屠具“天羅地網”的機括,盒子無聲地迅速開啟,數以百計繡花針一樣的暗器從盒內射出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射向黑狗。
暗器實在太多太快,看來就像是一蓬白光,一閃即逝。黑狗全身上下立時出現了無數血點,那些針竟然強勁到直沒進去,穿透肌膚。
黑狗所有的生機,在那剎那完全斷絕。
血點隨即擴大,黑狗的身子仰倒了下去,面上仍然有笑容,臨死之前他仍然不相信紅綾會殺他。
空盒子在紅綾手中掉下,紅綾整個身子顫抖起來。
沈勝衣同時掠到黑狗身旁,看了看,搖搖頭,伸手扶住了紅綾搖搖欲墜的身子,紅綾隨即撲進沈勝衣懷中放聲痛哭。
一直她都表現得很堅強,只怕是到現在為止,金龍堂的人給她的印象都是那麼的卑鄙無心,使她覺得除了將他們毀掉,再沒有其他辦法能夠阻止他們繼續為非作歹,她卻又不忍心看著許多人死亡,所以才想到交出花名冊,與查四妥協,藉以使金龍堂的人有所避忌,自我約束,省卻那許多麻煩。
金龍堂全力阻止這件事的進行早已在她意料之中,她的行動所以一路上都很小心,也由於她身份的特殊,雖然在桃花庵被找到了,霍青也沒有對她怎樣,那當然還因為她手中那具“天羅地網”,也因為沈勝衣來得及時。
在她的眼中,金龍堂沒有一個好人,可是到現在為止,一個金龍堂的人她也沒有傷害過,黑狗是第一個,也是金龍堂中除了金龍堂主她最關心的一個。
她們一起長大,到她懂得分辨善惡,她便企圖改變黑狗,然後她發覺黑狗已經根深蒂固,對金龍堂主死心塌地,就是她怎樣說話,也不能使之改變。
她看著黑狗壞下去,一些辦法也沒有,終於死心,她明白出生與及受教育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