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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立刻對他回以粲然一笑,“顧少,反正我倆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干脆死馬當活馬醫,破釜沉舟拼一次,說不準就有奇蹟發生呢!”
顧辰看著她,嘴角笑容漸漸擴大,慢慢眨了下眼睛,有意無意似的柔聲說:“既然他們倆都同意,我自然少數服從多數。不錯,局勢已經如此,我但願你能夠製造出奇蹟,可以一局制勝。”
許瞳不願接觸他陰陽怪氣的詭異眼神,調開目光,望著柳少,微笑對他說:“打這麼久,好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她聲音嬌嬌軟軟的,聽得柳少忙不迭點頭對她說可以。
許瞳再對他笑一笑,起身說:“那我先去那邊視窗透透氣,等下回來我們開決勝局!”
許瞳走到離牌桌遠遠的視窗前停下。今晚夜色並不明媚,天空黑茫茫的沒有星星,從大大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只有路燈的昏黃燈光懶懶又寂寞的鋪撒在路面上。
果然不是什麼美好夜晚。
這樣黑濛濛沒有一絲星光的夜晚,多像她的人生,黑暗無處不在的蔓延,希望不容萌生,美好似乎不應為她所有,幸福從來不能夠唾手即得。
她不禁有些恍惚。事情怎會一步步發生到眼下這一步?她怎會給他機會由著他這樣踐踏自己的尊嚴?
心頭泛起一陣鈍痛,胸口悶悶的,無數悲哀淤塞在那裡,逼迫著也催促著她快快從脆弱變回堅強——她必須自己為自己去疏通它們。
不是她自己去疏通,還能靠誰呢?這世界上,她早已經沒有一個親人。
她對自己自嘲一笑。通暢以後,記得忘記從前,別再輕易動心,就此重新活過吧。
從前不是沒有受過傷,教訓不是不深刻,平日裡不是沒有警告過自己,愛情就是一場戰爭,男人和女人,但凡誰先動心、誰先說愛,誰就落敗在下風、誰就從此註定有輸無贏。
然而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對會他鬆動了心防。
她覺得自己真是傻,可笑到了家,以為他找她來,會有多好的事,甚至悄悄雀躍,暗暗羞澀,可結果卻是他想用她去交換別的女孩。
今天這屈辱一幕,她知道她最該恨的,其實不是顧辰,而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親自給他機會,讓他凌虐她,踐踏她,傷害她。
許瞳心頭漫過濃濃一陣酸澀與哀傷。
看著窗外一片漆黑朦朦,她告誡自己,再也不要對愛情和男人有所幻想,好好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再這樣,輕易而動,卻為人所傷。
許瞳站在窗前,等著顧辰出現。
她相信,因為她之前在牌桌上的萎靡表現,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果然沒用多久,落地玻璃上便浮動起一抹虛虛人影。
顧辰站在她身後,幽幽開口,“別告訴我,你其實是想輸的。”
許瞳沒有回頭,輕輕反問:“輸了,對我可有好處?”
顧辰呵呵低笑,走到她身旁,與她並肩站,“瑤瑤,你不會是想以輸來試探我,看我會不會捨不得你?”頓一頓,他收起笑意,語氣淡淡地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冒險得好,當心今晚被柳公子折騰散你的身子骨。”
停一停,見許瞳不說話,終於又補上去一句,“還有,瑤瑤,假如我今晚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擔心你哥以後會繼續麻煩纏身。”
許瞳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極緩慢的吐出。
再張開雙眼時,眼底已隱隱有些疲憊。她轉頭看著顧辰,對他微笑地問:“你身上有沒有煙?給我一支!”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抽菸,是在多久以前了。
站在窗前,將菸捲遞到嘴邊,悠悠長長深吸一口,眯起眼,稍稍揚起一些下巴,嘴巴只微微張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