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用手比劃了一下。
材料力學。直到21世紀，仍然免不了許多的經驗公式和經驗表格，遇到問題去查表，一查查一天的事，也許每天都在發生。於是一個材料力學的學生，可能就用一輩子去查表了。
只有極少數的變態級人物，才會試圖將那些毫無規律的實驗結論背下來。
孫立憲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看著他，蘇城也很是無語，道：“商所長。這些年輕人和普通的大學生，還是有點區別的。”
“那你的眼光怎麼這麼毒，就讓你給找到了。”商遨的心情其實不錯，聚合物驅得到數個獎項，他也就有資格晉升所長了。
幾個人正說著，小楊主任從外面跑了進來。
“怎麼了？”蘇城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體改委來了一位古處長。”小楊的語氣輕輕的，與說到普通的處長的感覺完全不同。
蘇城的心臟也猛的一縮。
離中石油掛牌。也就2個月的時間了。按照他當日與丁司長的協議。一旦中石油掛牌，就允許他用大華實業的股份，換取中石油的股份……
體改委現在派個人來。恐怕不是打醬油的。
蘇城將現場交給商遨和霍昌，快步走出實驗室，就上了他的雪鐵龍。
小楊主任猶豫了一下，面色蒼白的上了副駕駛。
等他下車的時候，自然面色愈發蒼白。
好在，古處長也是個面白無鬚的男人。小身板像是伴隨著腸胃炎長大的，袖珍非常。
“古處長。”蘇城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笑道：“應該是好事吧。”
“看怎麼理解了。”古處長的表情冷漠，自公文包中拿出一個檔案袋，道：“我們體改委研究後，同意你入股中石油的要求。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以大華實業51％的股權入股中石油，你仍然是大華實業的法人，繼續接受勝利油田的直接領導。但是，你的股權全部轉為中石油的股權，最終大約是在0。21％到0。22％只之間。”
“計算我的專利了嗎？”
“這是第二個選擇。”古處長奇怪的看了蘇城一眼，道：“如果加入你所擁有的雙驢頭抽油機和抗偏磨系統的專利權，轉為中石油的股權大約0。27％到0。28％之間，具體數字尚未全部計算清楚。”
“是中石油的原始股嗎？”蘇城壓抑著激動的心情道：“不會被稀釋的那種？”
古處長不明白的點頭，說：“是的。”
“我選第二種。”
“你確定？”這個時代的中國人，還不能理解原始股的價值。中國股市今年才剛剛開始，遠未露出猙獰。即使以古處長的身份，也不能猜測日後的中石油價值。
出於某種責任心，他勸道：“如果你選擇第二種方案，那麼日後專利所產生的利潤，就歸屬中石油，而不屬於你了。”
“你們將這部分價值，計算到股份裡了吧。”
“當然，如果不是你的雙驢頭抽油機兩次獲得專利費，你最多隻能拿到0。25％。”
“那沒有問題，我選第二種。”蘇城哪裡會有猶豫。
20年後，中石油市值的峰值為3200億美元，縮水後也有1000多億美元。按照0。27％來計算，如今價值1000萬人民幣的大華實業，估價將在2。7億美元到8。6億美元之間，增值500倍。
事實上，根本用不著出售股票，光是在此期間的分紅，就足以讓蘇城得到數百倍的回報。
“請問在哪裡簽字？”蘇城搓著手，像是冬日裡獵熊的漁民終於點起了篝火。
古處長在合同上指點了兩下，然後看著蘇城滿足的笑容，問道：“你對這個結果，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