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萱稍稍推了推霍和安:「還有人在呢。」
她耳尖有些泛紅。
知她麵皮薄,霍和安同她離開了一小段距離。
果然如同謝滬鈞所說,他這次靈感很多,畫畫分外順暢,用了比平日更短的時間完成了畫作。
下午時,就畫好了。
等到完成了手頭的作品,謝滬鈞長長撥出一口氣,他將筆放置到筆洗之中,接著展開這幅畫。
宣紙透薄,上面的痕跡還未乾透。
他拱手:「將軍大人公主殿下,謝某已將此畫畫好,請過目。」
秦白萱和霍和安上前去看,發現謝滬鈞畫得的確極像,儘管他們是在屋中,可畫師加了獨特的背景。
的確十分好看,畫中之人和自己有九分相似,秦白萱格外滿意。
最關鍵的是清晰的畫出了二人的互動,畫面裡的公主和將軍,都面容帶笑,眼中的情意像是要透過畫紙溢位來。
這是一眼就能認出的程度。
加上他們的親密姿勢,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對有情人。
霍和安也滿意,特意多給了謝滬鈞一些賞錢。
接著便是等畫作晾乾。
秦白萱還讓人在謝滬鈞準備離開時,多送了他府上的禮物以及上好的畫筆。
謝滬鈞收下了這些東西,走出府中時,心中仍頗有感慨。
霍和安接著在畫作上,秦白萱身側的位置,寫下了「吾妻秦白萱」的字樣。
這樣日後肯定還是認得自己留下的字跡,知道是自己寫的。
秦白萱也學著霍和安的動作,在畫面中小將軍的身側,留下「吾夫霍和安」五字。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秦白萱的毛筆字是越來越好了,如今寫在畫作之上也不覺得突兀。
她腦海中忽然想過自己昨日的想法,提議:「我們再用另一張小紙片,寫下專屬我們二人的能懂的東西可好?」
的確是巧思。
那究竟寫什麼是好呢?
幾乎就是在她思索的那一刻,秦白萱腦出蹦出李清照的詞,她馬上在小紙片上,用簡體字寫下:「此情無計可消除。」
這點簡體字和繁體字自有不同,尋常人應當看不懂才是。
霍和安也是如此,辨認一番,卻依舊是認不出來。
「夫人寫的是何?」
秦白萱輕聲念道:「此情無計可消除。」
詞中的後面兩句話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注1]
就算是意外讓他們分離,就算是病症讓霍和安忘記,他們之間的情感也不會被消除。
霍和安笑道:「夫人此句寫得甚妙。」
「也並不是我所寫,是從他處聽來的。」秦白萱道,「將軍有什麼不同的表達方式嗎?」
霍和安用了戰場上暗號互通的書寫方式,這更是他和心腹以及舊部的傳信方式,非親近之人絕不會瞭解。
他寫下幾個秦白萱看不懂的字。
等到畫作晾乾後,他將畫疊起,放在極小錦盒中,掛在自己的衣袋上。
又將那小紙片卷著塞進一竹質小圓筒中,貼身藏了。
秦白萱覺得這種方式至少能讓霍和安在失憶時知道自己是他的愛人。
「等將軍下一次再失憶,我就將這畫這紙條找給將軍看。等看到畫上人,將軍一定會明白畫的是我們。等見到小紙條,我們還可以對上暗號。」
她心中想得保險,二人字跡都不會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