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最重要的事,他原本就沒病,好好的人去喝藥,不會喝出什麼毛病來吧?鬼知道哪些太醫究竟開了什麼東西?
“公子,您好歹先把藥喝了啊,殿下明日就要回來了,看到公子這樣子也會心疼的。”玉簫道。
梅若水躺在床上,隔著一層紗帳,耳朵裡聽著嘮嘮叨叨的聲音更覺心煩,一把拉起被子蓋過頭頂。
真是……煩死了!
反正他該做的事都做完了,該吩咐的也早就吩咐下去了,只等著明日蘇含笑回宮,他也就卸了任,有太女在東宮,容貴君就沒有那麼多理由往這兒跑,再有什麼邀約,也可以全推在蘇含笑頭上。
手摸到枕下,觸及了昨夜撿到的那一角夜行衣碎片,便隨手拉了出來。
白天看來,這卻還不僅僅是上好的絲綢,光滑柔軟的料子竟然還用同色的絲線繡著細密的暗花,極為精緻。要知道同色的絲線刺繡最傷眼,又費時,繡出這樣一件衣服得費不少時日,還不是每個女工上人都有這等手藝的。
能把這樣的衣服當成夜行衣使用,究竟是什麼人?
又或者說……是什麼人,只能使用這樣的東西當做夜行衣來將就?
想著,雖然一時還沒什麼頭緒,但眼前卻漸漸模糊起來。
最近也確實累了,既然都裝病了,不如睡覺……
“公子!”玉簫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急得團團轉。
以前他也知道梅若水不愛吃藥,病了的那幾次都是太女殿下再旁邊千哄萬勸了的,可如今,太女不在,七絃不在,怎麼辦……原本玉簫就不是個有主見的人,就更顯得無措了。
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侍從一陣陣的喊聲:“女皇陛下駕到~”
玉簫手一抖,差點把藥都灑了。
梅若水原本迷迷糊糊的,把玉簫的囉嗦當催眠曲,還真快睡著了,聽到這喊聲也一下子驚醒過來,急忙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迎接!”
“啊,是!”玉簫慌慌張張地把藥碗放在桌上就迎了出去。
梅若水嘆了口氣,起身披上外衣,神色間卻是一片坦然。
果然,隔了一會兒,外間傳來侍從宮女的問安聲,然後女皇一個人走進來。
“若水參見陛下。”梅若水上前道。
“不必多禮了。”女皇一擺手,看了看他,忽的又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是真病了的。”
梅若水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藥碗,隨手將藥汁都倒進盆裡澆了花,也不管藥性會不會把花澆死了。
“你的心意,朕明白。”女皇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體諒。”梅若水低下頭,暗自卻鬆了一口氣,但又不禁苦笑。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啊……從前他見女皇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皇室隱秘,不是那麼好聽的。
也幸虧……真的沒有去淌一點兒渾水。
“明天含笑就要回來了,卻聽聞昨晚東宮進了刺客,你還病了,所以朕下了朝就過來瞧瞧。”女皇緩緩地道,“沒事就好。”
“陛下費心了。”聽到蘇含笑果真明日回宮的訊息,雖然他早已有了算計,但也不禁心頭一熱。
“你看看若缺了什麼,便讓人跟凌璇去要,朕這幾日也有些不舒服,明日就不親迎了。”女皇道。
“殿下畢竟是晚輩,不敢有勞陛下親迎,到時自然該是先到紫宸宮問安的。”梅若水謹慎地道。
“畢竟,她是代朕前去祈福的。”女皇說著,也站起來,“朕也不多留,只是看看你罷了。”
“多謝陛下關愛。”梅若水靜靜地道。
女皇點了點頭,也就轉身離去。
梅若水直直地站在房中,望著女皇的背影,及至外面的喧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