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生雙頰,緩緩睜開眼睛。紅袖拿著“藥葫蘆”撩簾而入,恰好看見凌霄睜眼,額頭沁汗,欣然問候:“夫人,您好了?”其他人也是一般想法,睜大眼看向容輝。
容輝潛運“火靈”,暗暗慶幸:“幸虧她修的是‘水靈力’,如今‘太極’已成,還走上了煉體的路子。此毒極陰,主靜止。我只需加入一位‘陽動’,就能活血順氣。”
他以自身功力通了凌霄“督脈”,撤掌收功,撥出口氣:“暫時,只能這樣了……”擦了把汗,搖頭苦笑:“要解此毒,不易。”又問張大夫:“這‘雪參玉蟾丸’藥力奇烈,您看她這樣,能直接服用嗎?”
張大夫不敢斷言,試探著說:“那得讓老朽先試試藥性!”接過“藥葫蘆”,倒出一粒“龍眼”大的丹丸,託在掌中,只聞倒一陣腥味。用指甲刮下一抹,伸舌頭輕輕舔舐,舌尖所及,如置身烘爐,口乾舌燥,心上更似有團火焰在燒。臉色一紅,連忙轉向痰盂,隨後吐出一口汙血。
廳中人凝神端瞧,俱是一驚。容雪嚇了一跳,連忙在一旁扶住他問:“您沒事吧……”
張大夫輕揉心口,端起茶喝下一大口,才長長撥出口氣:“舒服多了……”託著丹藥感慨:“仙藥,仙藥哇……”略作思忖,緩緩敘說:“生薑發汗,此藥配以薑湯服下,能緩和藥力,正適合夫人。”說著看向李蕃寧。
紅袖聞音知雅,又用茶托接過,呈給“老爺子”。李蕃寧鄭重拿起藥丸,依樣試藥。雖然謹慎,亦不免心跳加速,大漢淋漓。長長撥出口熱氣,思忖片刻,點頭贊同:“以薑湯發汗,的確能緩和藥力。再用大棗、粳米熬粥進補,也不至傷及腸胃。”
紅袖精神一振,欣然去辦。容雪走到凌霄身前,見她雖已睜眼,可面無表情,神采渙散,於是伸手指到她眼前晃悠。見她眼珠動也不動,不由驚疑:“她這是怎麼了?”
容輝心頭一凜,凝神呼喚:“凌霄,凌霄……醒醒,醒醒……”
神若喚人,直呼靈魂。凌霄心驚肉跳,身軀輕顫,漸漸有了表情,卻咧了嘴笑:“花……好多花……紅的,白的,藍的,紫的……”目中仍無神采。
陳凌雲和容霜見紅袖抓藥去了,知道有了轉機,汲汲進屋端瞧,正好看見,不由嚇了一跳。李母轉過頭去,眼淚直往外湧。李蕃寧和張大夫看見,也不由輕嘆。
容輝心頭髮酸,凝神運氣,去揉凌霄背後“靈臺穴”。真氣到處,凌霄瞳孔收縮,眼底精光一閃,才回過神來。目光呆滯,緩緩掃視眾人,悠悠詢問:“你們,怎麼了……”
陳凌雲精神一振,欣然詢問:“你感覺怎麼樣?”
“我的頭,好疼……”凌霄緩緩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和四肢,又緩緩搖頭,喃喃自語:“我是在天上嗎……空空蕩蕩地……一點感覺也沒有……”
容輝見她仍有些痴呆,心頭髮酸,攬她入懷,一邊運氣揉她“靈臺”,一邊安慰:“沒事的,有我在,會讓你好起來的……”
張大夫抿了抿嘴,試探著說:“夫人中的毒中,應該還有極強的麻醉藥劑。這種藥劑是在‘曼陀羅’花中提煉出來的,一般是給病人止疼用的。綠林道上的,也用它打劫。下在酒裡,能蓋住氣味。劑量大了,還能讓人看見幻象……”
“要只是麻醉藥就好……”容輝放下心來,柔聲安慰:“放心,喝醉了酒,就是這樣,睡一覺就好了……”可見她的臉頰白地幾乎透明,當真是如水如玉,哪肯相信只是麻醉散?眼中的悽美,映入心澗,心也要滴出水來。
凌霄耳中嗡鳴,頭昏腦脹,四肢毫無知覺,片刻後才知大事不妙,詢問李母:“孩子,還好嗎……”
李母淚盈於睫,點頭應承:“好,都好……”
容輝心頭陣痛,抿著嘴說:“你這個小傻瓜,怎麼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