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蘭在門外對著段志玄做了幾個手勢,直接進門走到正中坐著的那個人面前。行了個禮,伸手拎起茶壺為他添滿水,端起來遞到他面前:“不知這位官爺怎麼稱呼?”
對方眉眼一彎,嘴角上揚,臉上頓時陽光燦爛,他伸手來接簫蘭遞過去的水杯,嘴裡問道:“你就是這裡的首領嗎?”
就是此刻!簫蘭手腕一翻,一把柳葉刀順著衣袖滑出,刀刃貼著食指的指腹隨著上揚的手飛向他的髮髻。對方反應極快,縮肩低頭躲過這一刀,一掌拍向簫蘭的胸口,簫蘭在他面前剛好側身打了個轉,躲過這一掌。就在轉身的瞬間,簫蘭的左手保持原有的姿勢向前,另一柄柳葉刀剛好呈螺旋狀貼上了他的脖子。停止旋轉後,簫蘭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左手的刀子正放在他脖子的側面。另一側,段志玄早已經抽刀檔住那幾個侍衛的進攻,護在兩人面前。
被簫蘭制住的這個人束著高高的髮辮,黑亮的頭髮在剛才的動作中有點亂,從肩膀上看去,他在剛才的情況下,接過的茶杯還被穩穩的端著。似乎沒有感覺到有把柳葉刀貼在他的大動脈上,這個人用剛才打我一掌的右手拿起杯蓋,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我只是過來隨便看看,不用這麼大的動靜。”
話雖然這麼說,不知道怎麼搞的,簫蘭心裡卻更加的不安,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裡的刀子,他白皙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條紅色的痕跡。簫蘭穩了穩心神,在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隨便看看自然是沒有意見。可是現在大動靜的是您吧,我兄弟可是被綁著呢!”
對方眼睛一轉,斜斜的向後瞟了簫蘭一眼,帶著點笑意,又帶著點警告,看得簫蘭心裡一驚。他卻立刻伸手一彈,說了聲:“放人!”。其中一個看起來是侍衛長的人猶豫了一下,被他突然投過去的目光一看,立刻扭頭乾淨利落的砍斷了王虎身上的繩子。
他放人放的乾脆,簫蘭若是不撤劍,反倒顯得心裡有鬼。簫蘭心裡正衡量的時候,段志玄已經收刀入鞘,找人帶王虎下去檢查傷勢,簫蘭只好敲敲自己的腦門收了手裡的柳葉刀。
這位不速之客臉上的微笑始終沒有停,安靜的看著簫蘭和段志玄他們兩個檢查王虎的傷勢、指揮門口的兄弟放下武器散去,等一切安排好再次落座後,才從衣襟裡掏出一封信:“在下曾經跟段伯父學了兩年的經史,是他老人家不掛名的學生。這次受了伯父的委託,特地前來迎接段世兄,這封信是伯父讓我帶來的。”
原來如此!他們進入山西前,曾經修書給在山西任職的段偃師,說明情況。只是回信如此之快,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段志玄看完信皺了皺眉頭,把信遞給簫蘭的時候指了指上面的一句話。簫蘭大概瀏覽的一下信的內容,大意是他對於簫蘭和段志玄來山西非常歡迎,只是工作太忙,現在不在太原,所以找了人來接他們,段志玄指過的那句話在這封信裡的確很奇怪,因為上面叮囑他們一定要聽從來人的吩咐,不可有任何違背。這句話措辭嚴厲,與前面幾句有點不搭調,但是筆跡卻完全相同。
簫蘭將信還給段志玄,低聲問道:“是父親大人的字嗎?”
段志玄點點頭,扭頭對著面前的人行禮:“抱歉衝撞了閣下,不知您如何稱呼?”
簫蘭看著這個年輕卻又渾身散發著華貴氣質的人,想起他來自太原,心念一轉,想到了一個名字,心裡忍不住怦怦直跳。只見對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燦爛的有些晃眼,說:“不知者不罪,在下姓李,名世民,隨家父唐國公鎮守太原。”
雖然開始也這麼想,可是聽到他報出自己的名號,簫蘭的心仍然怦的一跳,幾乎跳出了自己的嗓子眼。面前這個人居然就是唐太宗李世民,那個不用任何形容詞只要報出名字就讓人景仰的人。這麼一想,簫蘭忍不住把這個將來會名垂千古的皇帝認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