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初的目光從她露出的面板上滑過去。
走到床頭,提著壺重新倒了水,才低頭去看蹲在床側的人。
她腦袋聳拉著,身子搖搖晃晃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裴行初拿著水,站在她一旁看了會兒,繼而往旁側兩步,也在她面前蹲下。
前後折騰了一番,距離剛剛在酒會外的陽臺,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又吃了醒酒藥,江晚現在人清醒了點。
她抬眸看了眼身前的人,眼睛再次垂下時,臉頰有點紅。
她還記得剛剛在外面,她拽著裴行初都說了些什麼。
江晚臉皮薄,想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想把頭埋起來。
偏陪她蹲著的人彷彿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專往她雷點上踩。
裴行初手指在水杯上捏了捏,笑看她:「你男朋友知道你現在跟別的男人呆在一個臥室嗎?」
江晚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裴行初嘴裡的「男朋友」指的是誰。
她簡直羞愧到爆炸,頭再次往下藏了藏,手戳著地毯,嘴裡嘟嘟囔囔:「說了不是男朋友。」
裴行初「哦?」了一下,改口:「未婚夫?」
「」
江晚忍不住了,抬頭看他,輕輕磨牙:「你有完沒完」
女孩兒眉眼秀氣,敞亮的燈光下,就連皺眉的表情都是好看的。
裴行初略微失神。
他好像很久,沒有距離這麼近的看過她。
江晚低著聲音解釋:「沒有談戀愛,跟他是」
她凝神想了下措辭。
因為思維遲鈍,想事情的這下緩慢而可愛。
「跟他約定了『各玩兒各的』。」江晚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裴行初聽到她這麼說提唇笑了。
他手撥在她的腦袋上,把她的臉正回來。
「你從哪兒學的,各玩各的。」
他捏著江晚的下巴晃了晃,語調慢悠悠:「之前是騙我?」
江晚被捏的不舒服,手抬起,扯著他的胳膊拽了拽,想撥開。
溫吞的語調:「嗯」
裴行初笑了下,鬆開手,起身垂眸瞧著她:「不過也確實不是未婚夫了,剛有人在樓下哭著說她不結了。」
「」
江晚瞪他。
又來。
調戲完人的男人貌似沒看到江晚這瞪人的眼神,也不管身後的人是羞憤還是不好意思,眉眼鬆散,轉身往屋外走。
幾分鐘後,重新折回來,手裡多了瓶利口酒。
還是剛樓下江晚喝的那種。
臥室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有很大的辦公桌,他把酒放在桌子上,撿了手機看了兩眼。
幾分鐘前他給助理打過一個電話,讓他把自己的電腦送到樓下。
江晚沒聽到裴行初的動靜,扭頭盯著他看了看,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回完訊息,接收到江晚視線的人,用啟瓶器開了酒,往面前的杯子裡倒了些。
沒看不遠處蹲著的人,但嘴上的話依舊是調侃她。
「要不要再來點?」男人語調閒閒,「你最喜歡喝的。」
聲落。
江晚再次臉頰和耳朵都染上緋色。
她知道裴行初說的不止是剛剛在樓下,還有在摩洛哥。
她臉皮薄,那時候想幹什麼又不敢幹,要東摸西摸喝點酒。
嘗多了,覺得這個最好喝。
後面就總愛喝這個。
江晚被調侃多了,這會兒有點不服氣,盯著裴行初手裡的酒,軟趴趴的聲音努力冷道:「你當時也喝了。」
「是,」裴行初點頭,模樣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