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少年紊亂的心情卻沒有能平靜下來,片刻之後,不擅長思考的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而儘管他沒有聽見任何異響,但出自一瞬間的心靈直覺,他下意識地開口問了。
“寶姑娘,是你嗎?”
“是啊!孫掌門的武功又有進步了呢,我自認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羽寶簪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數步之處,聽起來好像很開心,孫武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武功進步會讓她開心,但自己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察覺她的到來,不是因為武功進步了,和武功什麼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有心事?”
羽寶簪察覺了孫武的異狀,基本上,一個思考直線條的人,會半夜不睡跑到外頭獨自踱步,就是不尋常的事,只不過……聰明的女人不會做笨事,羽寶簪決定從正事這邊著手。
“你在煩惱長河真人的事?”
剛剛從妃憐袖的口中,兩人已經聽過河洛劍派的變故,長河真人遭受暗算,被囚禁起來,底下的野心份子成立心眼宗,密謀不軌,在域外積蓄實力,預備有所作為。這些話妃憐袖當時說得很認真,兩人也全都聽見了,不過聽見是一回事,信不信又是另一碼子事。
妃憐袖從小被放逐在孤島上長大,與長河真人根本沒有多少接觸,而孫武和羽寶簪儘管沒見過長河真人,但透過虛江子的記憶,他們對虛河子已是再熟悉不過。人的個性,三歲定八十,除非長河真人在最近十年內有什麼重大改變,要不然,兩人確信比妃憐袖要更瞭解她的師父是何等樣人。
“寶姑娘,你覺得心眼宗主會不會……”
“嗯,我想九成九就是他沒錯,武功那麼高的強人,不會隨隨便便冒出來的,現在早就不是那種撿本秘笈,躲在山裡練十幾年就能成絕世高手的時代了。”
羽寶簪曾和心眼宗主交過手,儘管她對一些細節存有疑惑,但大體上,她已肯定心眼宗主必是長河真人無疑。別的不說,以虛河子當年那樣的激烈個性,虛海月失蹤後,他會甘心歸於平靜,潛心練武修道,什麼別的事情也不幹,那才是天大的奇事,只要曉得當年的來龍去脈,任誰都會發現,長河真人這些年來的低調,極不正常。
問題是,這種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沒理由虛江子就看不出來,而他好像全然相信妃憐袖所說,一點也沒懷疑,這究竟是自我感覺太良好?還是他也另有什麼打算?
若是虛江子有什麼其它的想法,這可得早點弄清楚,要不然真的開戰了,他們一面喊衝鋒,一面偷偷後撤,自己搞不清楚狀況,真的衝到敵人陣營裡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照理說,虛江子前輩不是那種會藏著話不說的人,雖然他現在確實是什麼也沒說……或許他還是想試著去相信他的兄弟也不一定,這是情感層面的問題,我們無從臆測,相比之下,倒是可以想想,如果心眼宗主真是長河真人,他拐那麼一個大圈子,讓妃小姐傳這些話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消滅我們?總不會是為了請我們去吃飯吧?”
“不對,心眼宗針對龜茲已有多年,他們手上既然有那麼強大的魔狼隊伍可供驅策,早就可以強行攻破龜茲,殺光所有人,直接與中土的政權分庭抗禮,為什麼要搞得如此迂迴,花了許多年的時間,到現在才訴諸武力?”
羽寶簪所質疑的東西,有著許多合理解釋,像是河洛劍派之前準備未足,不敢貿然行動,免得把事情搞得太大,域外這邊還沒站穩,就被武滄瀾先發制人,抄了不周山總部,況且,河洛劍派之所以一直享有高名望,是因為身為名門正派,要是與陰謀行動扯上邊,只怕不等朝廷大軍派來,自己的門徒和支持者先要跑光,所以不能輕舉妄動,一直要到朝廷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