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目望過去,叫買的儘是些三四十的貴婦人,吃得肥頭大耳大腹便便。
這些肥婆的力氣真大,一個個擠來擠去把我擠到角落裡。
我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被人海吞沒,鼓起勇氣拿出我這輩子都沒這麼大過的嗓音力壓人群‐‐一千兩!
鴉雀無聲。
只有我胸膛裡那個東西發出巨大如雷的轟隆聲。
我望著四面八方匯聚來的目光,脖子漲的通紅。
我分明的望見那個男人的目光向我投過來。幽深而蒼涼。血紅色的外衣罩在他身上,美艷得猶如地獄的修羅。
我是怎麼了‐‐
整個人好像被沉入了湖底。
那個世界寒冷刺骨,深不可測。
我們的對視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叫喊著一千一百兩。
但我整個眼簾只有那個高臺上同樣注視著我的男人,什麼也沒有想地就喊出了那個數字‐‐一千二百兩。
就這樣,我被請進了醉韻樓貴賓房。
如坐針氈。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逛yao zi。
房間佈置得格外雅緻,別具一格的圓床上罩了一圈從上方灑下來的珠簾,文架上的裝飾花瓶上印著古色古香的chun1gong1畫,門口的屏風上也是象徵意味濃厚的白鳥朝鳳圖,蠟燭換成曖昧的大紅色喜燭。
床旁邊是一張專為女人設計的交好的搖椅,還有各式各樣的道具。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房間後面有塊沐浴的池子,熱水已經準備好,熱氣騰騰的罩得整個房間都有了yu4wang4的味道。
我卻高興不起來。
心臟像是被一根細細的尼龍線綁住了,勒得生疼。
令我喘不過氣。
門呀吱一聲被開啟,他進來了,褪去了絳紅色的大衣,只著了一件深褐色的中衣。
&ldo;我該叫你江艷舞,還是姚英歌。&rdo;我平靜地看著他。
這是我們分別七個月後第一次平靜地對話。
他勾唇一笑,笑的那樣嫵媚,&ldo;春宵苦短,小姐一定要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的事麼……&rdo;
我見他那副賤樣,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便把他領口一拉扯到床榻上,怒瞪著他道:&ldo;回答我!&rdo;
他漸漸斂起笑容,抿了抿唇,凝眸看我道:&ldo;其實我叫江英歌。姚是我爹爹的姓。&rdo;
&ldo;哦,江英歌。&rdo;原來你兩個名字都是假的。
我平靜的重複了一遍,不帶任何表情。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他垂眸,眼睛裡的火焰熄滅了。蔥白的玉手開始熟稔的解開yi1dai4。
我見他如此熟練,就好像在幫別人寬yi1解dai4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心像被刀子在割一樣。
&ldo;小姐想奴家今晚怎麼ci4hou4,是想在床上還是後面的水池裡。&rdo;他用履行公式化的平靜口氣跟我說這些,不帶一絲個人情緒。
現在,他與我就是陌生人,嫖客和倌兒的關係。
他彷彿壓根不認識我。
壓倒我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落下來,積累了這麼久的牢騷委屈憤怒像火山一樣噴湧而發。
我不由分說走上去把他正在解衣的手捉住,抬起來死死地摁在床榻上,嘴唇欺上去就是一陣狂吻。
&ldo;嗚嗚……&rdo;
他一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