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兩!是我整整一年的收入!但是我不能要這麼多錢,就算是我一天一夜沒閤眼那也不值一百二十兩,人家是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少年,我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要男人的錢!
&ldo;我不要這個。我一個大女人又不戴首飾,你鐲子成色這麼好,我的鋪子沒賣過這樣高檔的,找不到下家的。你自己收著吧。&rdo;
他不由分說,&ldo;不,你救過我的命。人的性命只有一回,豈是金錢所能比擬的,這只是小小心意罷了。倘若我那天橫死街頭,身上的東西也早叫乞兒拾去了,更慘的是還沒人給我收屍呢。&rdo;
聽他這麼一講道理,我一時也想不出理由拒絕,只覺得還頗有幾分道理,心想著就先給他收著,日後他若再有什麼需要給他便是。
於是,他就以養傷為名,理直氣壯地在這裡住下了。而他的日常開銷,飲食起居也自然由我這個拿了人家一百二十六翡翠鐲子的人負責了。住就住吧,有個美人在家裡也好,賞心悅目。
有一天,我實在對他好奇。就問,&ldo;你這麼漂亮,首飾又這樣高檔,家裡一定富甲一方吧。&rdo;
沒想到他直接避重就輕地繞過了這個問題,數落我:&ldo;你的銀號開在楊州城最繁華的地段,卻連我這樣中上等的首飾都收不到,你真得好好經營一下了。&rdo;
我聽罷有些不開心,不滿他一個男人這樣直白的數落我。但我性格比較內斂,也沒當時發作,只得問,&ldo;那依你,你如何經營?&rdo;
他嗑著瓜子漫不經心地環顧了一眼我家銀號,神態裡有些不屑,彷彿向我宣告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挑眉道:&ldo;你這個陳設太老舊了,多半是家裡祖上傳下來的。先帝在的時候楊州城的商業還不發達,拿銀票換銀子的規模也不大。現在不同了,現在的皇帝發行了新銀票,面額又很大,走鏢的變少了,你這鋪子也該擴建了。把你家後院騰出點地來作倉庫。這樣人家來兌銀子的時候,你就不用老往城外地庫跑了。再叫你的客人們在揚州城宣傳宣傳,典當的人自然多了。&rdo;
我一聽,方覺得很有道理。心想有這樣見地的男兒不多,可能是大戶人家見過世面的少爺,不禁暗暗佩服。
&ldo;你是哪個人家的少爺,懂得還挺多。你們家也做錢莊嗎?&rdo;
他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道:&ldo;我不是什麼少爺,我只是窮苦人家的老百姓,窮人孩子沒念過什麼書字也識得不多,自然是不能跟你們女人比的。&rdo;
我一聽不禁大笑,笑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疑似不屬於他,但又無可辯駁的事實。只聽得他溫潤的聲音還在唸叨:&ldo;窮人孩子當家早。&rdo;我雖不信,但也沒刨根問底下去。
因為我眼裡瞧著,他眉飛色舞的神態,眉宇間自信飛揚的神采,殷紅嘴唇上揚的弧度,都可愛極了。我愣愣的看著他半臥在我的草榻上,穿著我那簡陋的棉布衣服,衣襟裡半露的潔白胸膛,乖順的劉海蓬鬆地搭在額頭,如瀑青絲順著腰際散落在床榻,還有那修長端正的手指捏著瓜子往嘴裡送的動作,使他整個人漲滿了我的眼簾,佔據了我的腦海,使得我不想思考任何事只想多看一眼他,使得我竟然冒出如果他是我的男人真好的念頭。
&ldo;怎麼了,我是不是很美。&rdo;他突然笑了。笑的那樣明媚動人,笑的我手足無措。
我的臉驀地通紅,像是偷糖吃的小孩被大人發現了一般,竟然不想承認,&ldo;你在說什麼,我是在想,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rdo;
&ldo;姚英歌。&rdo;他莞爾一笑
我不知道怎麼寫,&l;姚&r;這個姓在這個國度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