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讓剛才的徐大夫和秀娘恍若聽到了天大喜訊般動容不已。
看到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茯苓現在只恨不得去找出夙夜公子好好跟他學習一番。
一直以為自己在婦人科的醫術已經獨霸一方,想不到甫一來京城,立刻發現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看著天潢貴胄的夙夜公子,居然醫道這般厲害,這讓茯苓深深覺得醫道這條路遠無盡頭。
現在茯苓也在想要不要告訴小姐了。
夙夜那邊,也不是真的對婦人的病症完全瞭解,甚至神到沒有面診過秀娘,就能診斷秀孃的病症。他是因為派出去打聽的人,詳細地回稟過徐大夫家裡的情形,還有就是,他見過了他的母親。
夙夜家族的人都擅醫術,各有所得,即便夙夜自己有解決不能的短板在,他也有人為他補足。
於是從母親那裡處得來的藥,就被夙夜直接給了秀娘去試,顯然是藥對了症,一切都迎刃而解。
既然徐大夫一家對孔家忠心扶持,對孔玲瓏這個少當家照應有加,那麼他們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這是夙夜的認知,是他為孔玲瓏做的回報。
茯苓回到了宅子就接到了孔玲瓏要求調動人手的命令,她也立刻身先士卒搶著去,徐大夫和秀孃的事終於給她落下了最大一塊心頭事,這下可以甩開膀子幫助孔玲瓏開疆拓土。
這批綢緞,會作為花宴的彩頭獻給當日參加的貴女,能走上花宴,不僅是格局,囊括的是整個京城的貴族圈子,可想而知,這批布只要在花宴上走了一圈,從此孔家綢緞莊的名稱就會揚名天下。
玉兒激動地忍不住說:“果然一遇到夙夜公子,咱們就順的像是坐了東風一樣。”
她貧瘠的腦袋竟能想出如此貼合的語句,茯苓都嘆了嘆。玉兒想當然的,認為諸葛青雲是夙夜介紹的,花宴的機會又是諸葛青雲給的,這功勞理所當然不得記到夙夜的頭上麼?
她得意中自然沒注意到自己家小姐投來的視線,所以說人得意,容易忘乎所以。
玉兒是後知後覺地晚上伺候孔玲瓏歇下的時候,才發現孔玲瓏盯著她的目光有點不一樣。
她細細一品,背上就起了惡寒。
陪著笑說道:“小姐,奴婢有什麼做錯的,還請您不要留情地提點。”
孔玲瓏並不是給她留什麼情,幽幽說道:“你最近,說的和做的,是不是都忘記了什麼是危機感?”
玉兒不敢分辨,心裡多少也有個數,“是……都怪奴婢管不住嘴,奴婢錯了。”
孔玲瓏看著她:“我並不覺得你真知道錯了。”
玉兒心虛地低下頭。
孔玲瓏忽然轉話鋒:“你認為夙夜好糊弄嗎?”
玉兒驚了驚,不禁結巴地說:“自、自然不是了。”夙夜公子怎麼會是好糊弄的人。
孔玲瓏眸子幽深見底:“那你幾次三番在他面前情緒不對,你覺得他看不出來?”
說到玉兒在夙夜面前表現的過火,孔玲瓏始終忍著沒說,是因為希望她自己能注意到。但卻發現,玉兒或許並非注意不到,她反而是在故意給夙夜製造一種親近感。
這讓孔玲瓏不能再由著她了。
玉兒越來越低的頭證實了這個猜測,孔玲瓏依然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即使她躲避也沒用:“你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最終產生懷疑,我問你,這樣做對誰有好處?”
玉兒終於顫了一下,聲音帶了真實的哽咽:“奴婢知道錯了。”
這個答案是,對誰都不會有好處的。對孔玲瓏,只會等著她無休無止的麻煩。對夙夜,他背後龐大深厚的根基背景,他強大的讓人可望不可即的家族,這個秘密若是爆出來,牽動的會是夙夜一個人?
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