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膳堂的陳掌櫃,時隔半年再次見到少當家,竟然有些恍惚起來。
“陳叔。”孔玲瓏笑著喊了一句。
陳掌櫃差點老淚縱橫,“看到少當家安好,我也就放了心。”
這半年最擔心孔玲瓏的人力,就有陳掌櫃。
孔玲瓏自然知道這些話的真心實意,心頭暖流滑過:“讓陳叔擔心了,今天叫陳叔來,也是想說說鋪子的事兒。”
陳掌櫃忙道:“我已經把半年的賬冊都帶來了,少當家儘管過目。”
不愧是盡忠盡職的陳掌櫃,即便孔玲瓏不要,他也會主動交上賬簿。和那些聽到賬簿,就躲躲閃閃心虛不已的掌櫃全然兩個樣。
孔玲瓏越發滿意,笑對陳掌櫃說道:“陳叔的賬冊我是放心的,今天並非為了孔膳堂的事,是我有一個請求,希望陳叔幫忙。”
陳掌櫃驚了一下:“少當家不可這樣說,若有吩咐儘管說就是,又談得上什麼幫忙。”
孔玲瓏頓了頓,也道:“那我就直說了,北巷的掌櫃我已經辭退了,那裡的鋪子五年間,賬面亂七八糟,夥計的管理也是一團亂麻,這種情況下,只有尋一個極可靠的掌櫃過去坐鎮,我才能放心。“
陳掌櫃臉色越來越驚訝:“少當家是……”
孔玲瓏點頭:“我屬意陳叔,只不知陳叔意下如何?”
陳掌櫃這時沉吟了一下,望向孔玲瓏說道:“少當家的吩咐自是聽從,陳某並無異議,只是孔膳堂那邊,少當家打算如何?”
孔膳堂那裡夥計數十人,都是跟隨陳掌櫃許多年的熟練手藝,若是派一個新掌櫃過去,恐怕會人心浮動。
孔玲瓏笑道:“陳叔放心,您依然是孔膳堂的大掌櫃,北巷那邊的鋪子,陳叔只是過去兼任一把,等到那邊的情況穩定下來,遴選到了合適的人繼任掌櫃,陳叔依然要回到孔膳堂。”
孔膳堂現在已經不止是三個字,某種程度,去孔膳堂抓藥的也好,裡面的幾十年老夥計也好,都是認準了陳掌櫃這個人的,陳掌櫃,已然是孔膳堂的活招牌。這樣的人,就算別人要換掉他,孔玲瓏還不同意呢。
陳掌櫃目光落到少當家含笑的面上,只覺心頭微暖,可他素來是個守規矩的人,說道:“少當家,這一人兼任兩家的掌櫃,還從沒有過先例,陳某自認才能一般,恐會辜負了少當家一番心意。”
孔玲瓏說道:“沒有先例,在我這裡就開了這個例。孔膳堂現在已經根基穩固,陳叔一手提拔的副掌櫃更是個能幹的人才,暫時陳叔分神去管理新鋪子一段時間,不會對孔膳堂造成影響。還有,能者多勞嘛。”
聽到孔玲瓏誇他能者所以要多勞,陳掌櫃頗有老臉微紅的感受,再也不好意思推辭,站起來就拱手道:“少當家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解決完一樁事,孔玲瓏心情也甚好,陳叔是幾十年的老掌櫃,要能力有能力,有他坐鎮,她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下午的時候孔玲瓏接連又清點了幾家鋪子,最狠的還不是更換掌櫃,那些虧損的已經無可填補的鋪子,孔玲瓏直接下令關鋪。頓時,足有數十間孔家大大小小的鋪子被關閉,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關掉的鋪子被孔玲瓏低價出租給了行商,從中抽取佣金貼補窟窿,然後,她再次把租不出去的鋪子,全部改成了臨時的粥鋪,這些鋪子因為虧損太嚴重,周圍冷清,連行商都不願意租,開粥鋪以後,人氣頓時被吸引來,沒幾天就熱鬧了。
來往行商,無不讚嘆孔小姐治家有道,這些法子,每一個都不是他們能輕易想的,可孔玲瓏的妙計幾乎就不斷,生生把半死不活的這麼多店鋪,全部整頓的紅紅火火。
原先還有旁支的家族哭天搶地,在孔宅門口堵著不願意鋪子被收回,一看到這種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