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很近,她都可以清楚地聽見樂坊的樂手所奏的音樂,賓客的談笑聲和孩子們的嬉笑聲。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又好像離這裡很遠,非常遠,腳步越走越慢,像是永遠到達不了那裡一樣。
好久好久,蕭紫依才知道自己已經停下來腳步,才知道她面前不知道何時站了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蕭紫依呆呆地看著南宮笙,從來沒覺得他地大鬍子看起來會這麼親
“回來的夠久了。”南宮笙平靜地說道。
蕭紫依愣愣地看著南宮笙伸出手,溫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才知道她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想靜一靜。”蕭紫依抬手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微微窘迫地說道。
“我知道哪裡最靜。”南宮笙輕笑了一聲,絲毫不退縮,反而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蕭紫依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那隻手,指節修長,乾淨有力。回想著美味的點心就從這隻手下一個個誕生,蕭紫依發現自己的手在大腦給出結論之前,就已經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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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宮外呢。”蕭紫依坐在長信宮的主殿屋頂的瓦片上,有些恐高地看著底下。
“呵呵,宮外也難得有此景。”南宮笙盤膝坐在她身邊,笑著說道:“長信宮是長樂宮這裡相對於最高的殿閣了,坐在這裡吹風是最愜意不過的。而且,還很靜。”
蕭紫依就算坐在這裡,也能看得到遠處永昌殿出出入入忙碌的宮女太監。她知道那裡會非常熱鬧,但是她半分想再進去的念頭都沒有。
“唉,累死我了。”蕭紫依索性向後仰躺在傾斜的屋頂上,感受著身下被太陽曬得微燙的瓦片,看著頭頂上蔚藍的天空,她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舉手之勞而已。”南宮笙笑著看了一眼蕭紫依躺在他身側隨意慵懶的模樣,便避嫌地移開了目光。
蕭紫依呆看著南宮笙寬厚的後背,知道他是體貼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心下一片感動。
這時擋住太陽的雲彩緩緩飄走,午後的陽光直接曬到了臉上,晃得蕭紫依不禁眯起雙眼。南宮笙的後背在陽光的照射下仿若罩上了一層光暈,這幅畫面久久地在她的視線內停留,就算是最後閉上了眼睛,也一直揮散不去。
她不要再想這種事了,停止,最起碼,現在不想。蕭紫依強迫自己的頭腦一片空白,然後就發現,這裡真的好靜啊!
真的好安靜。
這裡沒有孩子們地喧鬧聲,她早就習慣了身邊有那些小寶貝們的圍繞。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試過這麼靜靜的發呆。這裡也沒有宮女太監們圍前圍後的忙碌聲,她在不知不覺間也習慣了被人簇擁,好像都忘記了她本來就應該是個很普通的女生。
蕭紫依閉上雙目,靜靜地聽著,聽著不遠處花園裡小鳥的歡叫聲,聽著微風吹得殿閣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心彷彿也被緩緩淨化了一般。是了,她只是個普通地女生,為什麼要為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煩惱?就算蕭景陽口口聲聲地說他們不是兄妹。可是他們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並不是很輕易就能更改的。那她還在自尋什麼煩惱?
南宮笙好半晌都沒有聽到蕭紫依的聲音,忍不住再次回過頭去,正好看到她正在上揚的唇角。他也不禁會心一笑。
幸好他剛才放心不下她,在走了之後又轉了回來。只消看一眼她當時面上的表情,他就像看到了一隻受了驚的迷了路地兔子一樣,若是不理她不管她,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自己。
南宮笙雖然自認為自己是個豁達的人。可是親眼看到蕭景陽和她之間的糾纏還是心中鬱結難解。
然後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心裡早就有了她的位子。
是從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