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鬱含嫣低聲說道,“我和她十幾年的朋友,居然不知道她是信基督教的。多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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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廷韋偷偷看了她一眼,“我也是前幾天在史小姐遇到意外之前,偶然看見史小姐隨身攜帶聖經才和她無意中談起,原來她是教友。”
鬱含嫣抬頭望著他,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感激,“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
洛廷韋心中突然變得很激動,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有些柔弱,“你也很累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過,忙啊忙得。”
鬱含嫣輕輕掙了掙,“妮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每每都受到她的照顧,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像個傻瓜似的。只有這一次是我為她料理,呵呵,第一次為她卻也是最後一次。妮丹的父母在國外已經雙雙過世,大多數朋友都不在這裡,她是一個多麼喜歡熱鬧的人啊,最終卻只有我和你。”
牧師結束了禱告,終於離去,史妮丹的墓前變得寂靜。鬱含嫣放下一大束百合,白色嫻靜的花在風中飄搖,忽然之間,鬱含嫣只覺得墓碑上史妮丹的照片竟然是異樣的陌生,我是怎麼了?
“史小姐和你是高中同學麼?”
鬱含嫣“嗯”了聲,“德行中學,就在這裡附近,你想不想去看看?”
洛廷韋笑了笑,“現在是寒假呢!”
鬱含嫣微微頷首,“無所謂啊,德行中學的操場向外開放,外人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就是不能去教室而已。”
“你常常去嗎?”
鬱含嫣忽然心裡產生疑問,我?我經常去嗎?
她頓時有點悶悶不樂,從這裡走到德行中學不過二十分鐘,不過鮮有計程車經過,也沒有設車站,還有一道半長不長的斜坡。
“你小時候住哪裡?每天要走那麼長的路嗎?”洛廷韋見她走得微微氣喘,不由一陣心疼,伸手輕輕扶著她,從衣袋裡拿出一顆糖送到她嘴邊:“來,張嘴吃一顆,小心頭暈。”
鬱含嫣依言吃了糖,心裡忽然一陣茫然,我小時候應該就住在學校,從學校到市區一定要走這條斜坡才能到最近的車站,可是……我為什麼會感到那麼累?我為什麼對這條斜坡一點也不適應?我念高中三年,應該已經很熟悉才對了呀!
德行中學裡很熱鬧,放暑假的學生住校的和不住校的,附近的和本校的都在操場上熱火朝天的打球,還有女孩子雖然不運動,卻也在一邊嘰嘰喳喳,一會討論場上哪個男孩子最帥,哪個打球最好;一會嘻嘻哈哈說最近又在流行什麼明星。
門衛也懶得管究竟是什麼人進了學校,鬱含嫣悄悄拖著洛廷韋走進學校,避過值班老師,進了教學大樓。
“德行中學很古老了,據說有百年呢!”洛廷韋笑著,“告訴我,你以前在哪個班級唸書?”
鬱含嫣茫然的站在學校的走廊裡,寂寞的走廊裡藉著玻璃窗投下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老長,各個教室的門都緊鎖著,透過門上的小窗可以看到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課桌椅。
“含嫣?”洛廷韋見她呆若木雞,不由上前輕觸她的臉頰,鬱含嫣猶如觸電般猛然將他一推,洛廷韋猝不及防,只覺得她的力氣大的驚人,竟然一個踉蹌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鬱含嫣如夢方醒,急忙上前扶起他,“啊,對不起,洛醫生,你沒事吧?”
洛廷韋訕訕站了起來,“你的力氣居然有那麼大,剛才推我的時候簡直像個男人。”鬱含嫣一怔,男人?我的力氣像個男人?自從來到這個中學,她處處感到陌生,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自己唸了三年的學校嗎?
“含嫣,你不是說這裡有你和妮丹一起刻下的字嗎?在哪裡?”洛廷韋東看看西瞧瞧,已經來到了四樓,好像高一的都在四樓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