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話可不可以來接我一下?”蘇揚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她的牙齒微微打顫,落入令均的耳中,他輕笑一聲,“馬上,找個暖和的地方等我會兒。”
所幸不遠處就有個咖啡廳,蘇揚推著推車快步走到咖啡廳內,暖氣隨著開啟的玻璃門鋪面而來,她輕舒一口氣,點了一杯咖啡之後,把小薄荷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小薄荷似乎有些困了,她把她緊緊抱在懷中,邊哄著,邊給令均發了一條自己所在位置的資訊。
明明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很久,此時此刻,蘇揚卻困得眼皮都開始打架。
她強忍著睡意逼自己喝了一大杯咖啡,有點精神之後,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一本雜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了起來。
沒一會兒,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她抬頭看了一眼,扯出一個微笑。
車子行駛在機場高速上,眼前的景色呼嘯而過,蘇揚閉了閉眼,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回答著令均的問話。
令均見她狀態實在不好,擰開音響,也不再多說什麼。
雨滴打在車窗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小薄荷好奇地趴在車窗上,一下一下地拍著玻璃,令均側過頭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蘇揚,微微皺了皺眉。
直到進了家門,孫阿姨迎上前來,蘇揚才似洩了氣一般攤在了沙發上。
孫阿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著急地想要上前詢問,卻見令均寬慰般地拍了拍小薄荷的手,像是解釋一般跟孫阿姨說:“薄律師可能是有事,所以就把蘇揚擱在了機場。我去接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了,特別沒精神,可能是被涼風吹著了。”
孫阿姨一聽,就想上前去試蘇揚的溫度,無奈小薄荷就在她的懷裡,她行動不是很便利,只能急急忙忙地把主臥裡的嬰兒搖籃拉出來,安頓好小薄荷之後,從急救箱裡翻出體溫計。
一量體溫不要緊,孫阿姨更著急了。
出門前好好的人,回來了居然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體溫直逼40度。她也顧不上薄晉洲有沒有事了,拿起電話就要給他撥過去。
這邊令均攔了攔,跟她解釋說蘇揚這幾天來回奔波的,她抵抗力本來就差,生病也是正常的。
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蘇揚就經常感冒,只不過從來都沒這麼嚴重過。回憶了一下,令均告訴孫阿姨蘇揚經常吃的幾種感冒藥,說完一愣,驀地反應過來小薄荷要吃飯的話,蘇揚好像就不能吃藥。
薄晉洲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一進家門,燈火通明。
他往裡探了探頭,就見令均面色不豫地看著自己。
本就累了一天,薄晉洲忽略掉令均的神色,捏了捏額角,“你在啊,蘇揚睡了嗎?”
換鞋的功夫,他只覺身前撲來一道陰影,抬起頭的時候,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令均的拳頭。
薄晉洲的火也被徹底地拱了起來,他把公文包扔在地上,領帶一扯,還了令均一拳。
他們兩個人誰也不願意多說話,拳腳相加,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氣喘吁吁面對面站著,眼睛都似要噴火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饒是悶響聲,也驚動了在裡面帶孩子的孫阿姨。她急匆匆地跑到衣帽間,架子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打得散落下來不少。
她看著兩個相對而立的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蹲□將地下的衣服統統撿起來,“年輕人啊,就是氣血旺!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拿拳頭說話!薄先生啊,不是我說您,天大的事,也不能把蘇揚一個人扔在機場吧?令先生,我知道蘇揚把你當親人一樣看待,可就是親兄弟也難斷夫妻間的家務事啊,你這麼一頓氣倒是出了,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半晌,令均輕聲說:“給孫阿姨添麻煩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