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是至死方休,而她已死過一回,也該解套了吧。
“真的嗎?”
“咱們相守,自然會知道答案。”玉衡之笑著,拉起她的手。“這一回,你敢不敢跟我賭?”
睇著他半晌,練凡伸出尾指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他緊緊地勾著她的尾指。
未來如何,他們終有知道的一天。
一年後,探月亭。
“味道怎樣?”嬌軟的嗓音揚起。
“還……不錯。”
“巽之,你為人不公正,依我看這總帳房一職,我得好生考慮了。”
“……爺兒,你的意思是說,很難吃嗎?”練凡扁起嘴。
“不,是不能吃。”
她的臉一垮,玉衡之立刻愉快地揚起笑。
“你好壞。”她作勢要打他,他則順勢將她拉入懷,讓她坐在自個兒的腿上。
“我不壞,你不愛。”
“才怪。”
“對,我很寵你,所以你很愛。”
“你到底是哪裡寵我了?”自從身體好轉之後,她一逮到空閒,便到廚房研究各種餅,甚至企圖做出披薩和蝦餅,可是不管是哪種餅,他給的評價從沒變過。
“瞧見那條溪了沒?現在我把它取為萬文溪。”
看向溪底為數不少的銅板,練凡羞窘地垂下臉。“沒有到萬啦……”誰要許願池離那麼遠,害她怎麼都投不進去。
“總有一天,會成為萬文溪。”他笑道,摟緊她。
“喂……”她小小掙扎一下,使眼神,讓他別忘了二爺就坐在對面,而亭外還有徐家兄弟和小彌、小婉、冬兒。
很多人在看,她會很害羞。
“如何?”他笑得邪氣,看向弟弟。
玉巽之咳了聲,立刻起身。“大哥,這幾天日穆國的商隊會到北場勘馬,我也差不多要出發,順便去探視秀緣。”
艾秀緣從一開始就沒真正地嫁給玉衡之,於是在練凡歸在之後,便由玉衡之作主,將她嫁給北場的看守官。
“去吧。”他拍了拍帳簿。“帳簿等我看完,我再要知恩送去給你。”
“是。”
待玉巽之走遠,練凡又輕推著他。“好了,別老抱著我。”
“不抱著你,你要是又溜了,誰賠我?”
“真會記恨。”她咕噥著。
打從那晚過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她去哪,他便跟到哪,然而慶幸的是,一年過去了,兩人的身子持續好轉,彷彿那交錯的命盤已經徹底瓦解。
“記恨的是你,老是做些怪餅讓我吃,這不是在報復我,是什麼?”玉衡之打趣道,一手撥弄著她剛研發的豬肉餡餅。
“你……”她氣得扁起嘴。
他卻突然吻上她的唇,嚇得她瞪大眼。
“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只要在外頭扁一次嘴,我就吻一次。”
“這是在府裡。”
“是房門外。”
“……”卑鄙。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免得再著他的道。
玉衡之低笑,嘗著餡料太鹹、皮厚不酥的豬肉餡餅,就算真的很不合他的胃口,他總是吃得連渣都不剩,而且吃完之後,總是會摟著她說:“娘子,我很愛你。”
練凡羞怯地垂下眼,“我也愛你。”這話真的很羞人欸,可是他每回都會逼著她說,說久了,也習慣了。
“我們跟老天再多偷點時間吧,然後生個孩子。”抱著她,把臉貼在她頸項上,他笑得一臉幸福。
“……你行嗎?”
玉衡之聞言,笑眯眼。
那笑意讓練凡頭皮發麻,趕忙笑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