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待!”
元英輕輕蹙眉,經她嘴裡這麼一說出來,聽起來十分簡單,但那人極端狡猾,想要破城,怕是不那麼容易。
“事實上,這法子我也嘗試過,可他軟硬不吃。”元英嘆了一口氣。彭達祖已經立定了必死的信念,不管他如何嘗試,甚至告知他不肯說的下場,對方都無動於衷。
“那是殿下沒有用對方法。”李未央知道元英試過這法子,也不氣餒,只是心平氣和地道:“殿下,我只是提出建議,並不是非要逼著您採納不可。若是刺殺一事已經被他看破,那就應當從他的身世著手。若是你告知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被威武將軍逼入絕境才會殞命的呢?”
元英的眼眸輕輕眯起:“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得十分坦蕩:“我的意思是,戰場上刀槍無眼,威武將軍表面上深明大義,用下屬的性命來保護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元英微笑了起來,事實上,李未央說得雖然不全對,卻也跟現實相差無幾。主動去擋箭,和被動地拉過去赴死,完全是兩回事。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用別人的死亡去換取自己的生存。一線之隔,天差地別。只是如何透露給彭達祖知道,便是一件十分要緊的事了。
郭惠妃聽了半天,在一旁笑道:“看你們有商有量的,我也很高興。”元英之前對嘉兒不冷不熱的,今天居然肯聽她說這麼多話,眼睛還一直髮亮,明顯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這下她這個姻緣,總沒看錯了吧。
李未央之前和元烈說的話,並非是實話,她不過是不希望元烈過多插手這件事,牽扯進去而已。但是元英,這本來就是他郭家的事情,他應當好好處理。接下來,李未央便一直和惠妃說著話,可在隱隱約約之間,她總是感覺到一道目光緊緊地盯住了她,盯得她汗毛都豎了起來。是元烈,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她的身上。
李未央對惠妃笑著說:“娘娘,現在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出宮了!”她和元烈還有約定。
郭惠妃點點頭,眼底還有不捨:“今後你們要常常入宮來看我。”
郭夫人拉著她的手,只是跟著點頭。
元英站起身,衣服上面的金線在陽光下光芒耀眼,襯得他一張俊臉更是貴氣十足,他的眼光從李未央臉上掠過,又看向惠妃,道:“我送送舅母和表妹。”
李未央不由皺起了眉頭,郭惠妃卻已經點了頭,道:“去吧。”
宮門口,郭夫人笑著道:“靜王不必如此多禮。”
元英只是微笑,道:“這一次還多虧了表妹機警,否則連我母妃都要受累。”
李未央的笑容很淡漠:“殿下太客氣了,我不光是為了惠妃,也是為了郭家,為了自己。”
“不管是你,郭家,還是我母妃,甚至於我,不都是一體的麼?”元英的笑容更加溫和,只是這溫和之中,藏了更多的善意。從前對李未央的防備,明顯淡了許多。除此之外,他的態度也不像從前那樣的客氣,顯得親近了許多。
郭夫人是個聰明人,很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元英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表面上總是笑嘻嘻的,心思卻讓大人們猜不透。他的性格更是繼承了郭家的沉穩和越西皇室的精明,是個真正的笑面虎。但有一條,他對自家人絕對的全心全意,護短的毛病也很厲害,只要被他劃撥到了保護圈,是無論如何不肯讓別人傷害到的。正因為如此,郭夫人心裡才希望他成為自己的女婿。只不過,元英之前對自家的女兒,似乎並不十分的感興趣,郭夫人自己寶貝的不得了,當然希望找個能把郭嘉疼愛到骨子裡的,所以也不勉強。現在瞧他的態度發生了轉變,不免也跟著暗自高興。
可是看女兒神色淡淡的,彷彿無意於元英,郭夫人又有點擔心。
馬車裡,她試探著問李未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