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替阿寶感到難過。難道這冷宮就該是阿寶繼續待下去的?可阿寶與自己的關係一向都被皇上敏感,此時雖然明知道是讓阿寶擺脫冷宮棄妃命運的最佳時機,卻說不得求情的話呢?
誰知上官玉就如同沒看見靖南王暗帶祈求提點的眼神,愣是目光無視地掃過去,笑嘻嘻地自靖南王手中接過孩子,與一眾奶媽嬤嬤宮女太監前呼後擁地往鳳儀宮而去。
皇上一件寶貝兒子被轉移到鳳儀宮去了,不由屁顛顛地也跟了上去。
剩下靖南王孤零零立在二月塑風裡,無來由的只覺一陣陣的冷。有些時候,親姐妹也是不成的。阿寶出不得冷宮,孩子就會繼續由玉貴妃撫養,這樣的道理,作為在深宮中長大的他來說,又如何不懂?
帝王家本來就沒有什麼親情好說,自己還想著讓玉貴妃替阿寶求情,可見真是痴人一個啊。
冷宮的院子裡,冷冷清清的沒有幾棵花草,只靠牆載著幾株春梅,和兩株杏花,春梅一開,杏花也含了苞,似乎一切都應該是向著美好發展的,可偏偏為什麼那個小人兒在遭受了非人的毒發折磨,在遭受了生育之苦後,卻被孤零零拋棄在這樣偏僻陰冷的地方呢?
心疼,憐惜,愛戀,說不清的情愫糾結在司徒勳的胸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心中鬱悶,喉頭開始做癢,低頭手掩嘴輕輕咳了幾聲,果然又是鮮血咳出。
拿了絹帕出來,很不在意得擦了擦,隨手往袖口裡塞的時候,恰恰一陣風過,不小心那染了雪的絹帕就被風颳出了袖子,刮刀了牆角的一株春梅下。
冷宮中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自己再呆下去恐怕又要惹出些閒話來。
司徒勳心事重重地往未央宮方向走去。
雲英早就瞧見靖南王站在冷宮院子裡,見他一個人靜靜地立在那裡似乎想著心事,想著往日見著自己的冷模冷樣也就未上前拜見。
直到靖南王走出了院子,走的瞧不見人影了,雲英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抬頭看到牆角的春梅竟然開了,不由歡喜地走過去,想著折上幾枝,拿了回屋用水養了,也好叫小姐看著高興。
剛抬步小跑過去,卻意外瞥見梅樹枝上挑著一塊白色的湘繡錦帕。不由伸手拿了起來。
初時還當是先前那個前來伺候小姐生育的宮女拉下的,想著撿了尋了人也好還回去。展開卻發現,那做工精湛的錦帕上竟斑斑點點散佈著殷紅的血跡。
小姐快逃! (5)
難道是靖南王方才低頭咳嗽又吐血了?
猶豫著趁人不備將這錦帕疊好放進袖口裡,轉身進了屋子,見阿寶喝了藥已經睡下了,不由將一個火盆習慣性地端到小姐床前,將木炭掰碎了,一塊塊往火裡扔。
小姐與靖南王也著實讓人可憐,只怕那靖南王對自己故意忽視不見,也是怕給小姐再招惹什麼麻煩。這多情的王爺啊,動不動就學杜鵑啼血,這樣下去可怎生是好?
“勳,不要走……”睡夢中,阿寶嘟嘟吶吶囔囔了一句。倒將想心事的雲英嚇了一跳。
“小姐,小姐。”雲英放下手中的木炭,近前瞅了瞅。小姐折騰了大半日只喝了半碗參湯,還未吃過早膳,這麼空著肚子睡去可是不好。
“雲英,你讓我睡,不要吵,我夢到司徒勳了,那個死人,竟敢不搭理我……”阿寶半睡半醒地喃喃道。
“小姐,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御醫說,生完孩子,產婦必須補充營養,不然會落下病根。”雲英在旁邊的水盆裡洗了洗手,轉身道床前挨著床邊坐了,心疼地整了整小姐散亂在枕上的銀髮。
許是因為玉貴妃聽了上官寶的話,驅散了人的緣故,到晚上的時候,冷宮裡就剩下雲英和一個當值的御醫守著了。
御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