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必不可少要觸碰到人體各道重要大穴,要把握每個穴位所能承受的力度和持久度,對施針人的體能、心性要求也很嚴格。
至於說這種針法只能由辛二來施展。那則是因為,其一她天生對指感摸穴的敏銳程度超出了常人的好幾倍,這個常人指的是中醫中專門認穴摸穴的那類人。梁郝雲會發現辛二的這一特質,是在一次她替他下針去乏的時候,那天為了考她是否熟記了人體各大穴位的位置,他以身作則貢獻出了自己的身軀來給還是初學者的她實踐。
誰知第一次的鍛鍊效果出奇的好,她連他過程中偶爾提及到的比較隱晦區位、在不停轉移的小、穴道都給精準的刺到了,這可把老頭子給驚呆了。成功點刺到一個還可以說是巧合,若次次都中,那就真的是天才了!要知道,人身體的內部就如浩瀚星宇,變幻莫測難以推敲。人的身體裡面,各部位都連線著大大小小作用完全不同的穴位,有些是固定不動的,有些是不按軌跡始終處於運動中的,如此奇特的經脈穴道網,真真實實形成了一個人體機能大迴圈,使身體處於一個代謝正常、健康、永不停歇的生命狀態。
而在中醫中,常把穴位按虛實分之。固定不動,能準確把握到的稱之為實穴,總是處於飄忽狀態若有似無難以找尋卻又真實存在的稱之為虛穴。此兩種穴位,顧名思義,當然是虛穴較為難以掌握。梁郝雲發現了辛二的這一點後,又經過多次實踐證明,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儘管她把脈的實力是真的不行。梁郝雲就想不通了,把脈跟摸穴到底是把脈簡單啊,怎麼就是學不好呢?
其二,作為師傅的親傳弟子,梁郝雲和梁行誨雖然也有學過這套針法,奈何兩人都是偏藥理,擅長對症下藥的藥師,不是那種專攻體療的技師。再者他們兩人都七老八十了,哪還有那個精力去做這樣的苦力活?所謂能者多勞,既然辛二對這方面比較擅長,而且最近才把這套針法學得小有所成,那當然是有事弟子服其勞咯。
如果辛二要是知道她師傅心裡是這樣的心思,肯定會很無恥地以此要挾討要些好處來平心中不滿,但這時候屋子裡的其他人除去她師傅、師叔外,連最為熟悉的應天輝都在大大的質疑師傅的決定。感受到他們那完全的不信、否決的態度,辛二大受打擊,那股屈辱感,被人看扁否定的心酸,讓她從不怎麼樂意接受這個提議到下決心一定要由她來治好。
“大師傅,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判斷,要質疑你的決定,可是辛二的年紀畢竟擺在哪裡,把泰民交給她來治,您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應天輝急急地圍著梁郝雲亂轉,企圖讓他改變想法,“這會不會有點兒兒戲了?大師傅,要不還是您親自出馬吧!”
眼見著自家師兄由於提議被人連珠帶炮的轟擊反駁而開始面色不佳起來,梁行誨忙站出來替他說道,“應先生,既然我師兄都這麼說了,還是照著他說的做比較好。。。”
“可是辛二她行麼?不是我要懷疑,這學醫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她才這麼點年歲,能擔此重任?我怕到時候反而耽擱起來。。。”應天輝的話還未說完,梁郝雲便是“哼!”的一聲冷硬地打斷了他。
“我已經說了,要治你外甥的腿,這世上只有辛二可以做到!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走出這個門去找你覺得可以的人!我老頭子還心疼寶貝徒弟為你外甥這麼個人去耗費心力呢,我們可是很忙的!”
“額,大師傅您先別生氣,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應天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看看已經拉下臉來的梁郝雲,看看走過去跟梁郝雲小聲咬耳朵嘀咕的梁行誨,又看看垂首在竹榻邊上看不清表情的辛二,真是心裡一團亂碼!
沒得治,他愁;有得治了,他還是愁!這。。。這算什麼事啊,哎喲!
“你,想接手幫我站起來麼?”李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