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桌椅,新的擺設,新的心情。所有家裡的一切,辛二看在眼裡都充滿著一股叫幸福,叫希望,叫期待的味道。看著美好,關於未來,她是不是可以有更大膽的期許?
搬入新房的那天晚上,辛二坐在床前鋪著的羊絨地毯上,手邊是一個空著的大號玻璃罐和一本厚實的筆記簿。她在灑滿月光的房間裡,眸光流轉,望向夜風習習飄動著的淡藍色窗簾,透過它看向外面黑藍的天空星光閃爍。“這是第一步,這一次我不會再是無能的辛家二小姐。。。”
辛二投了一個新幣在玻璃罐裡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如上輩子的舊習慣每天存一個硬幣。上輩子從接收老姐的擔子開始肩負起這個家,這輩子從今天,從此刻開始。她要用她的手,守護他們的家,要姐姐不再忍耐艱苦,要爸媽不再躊躇生活。她要她當年說過的話,不再是懦弱的與時間屈服。這一次,她要先一步穩走每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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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新家第一個禮拜,這週週末下午,辛二從師傅那報道之後拎著大包小包的慰問品前往梁佳佳家裡。
辛二家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專修完畢,多虧了梁佳佳父親和其徒弟的多日趕工,並且採辦的都是上好的實在木料與器具,花去的卻是批發零售的最低成本,給辛家省下了一大筆的開支。對此,辛二一家感恩在心。
辛二和梁佳佳二人關係好,對於梁佳佳的家人她自然也有一定的認識。梁父是個老實人,話不多隻知道埋頭苦幹與人為善,從而免不了總讓人給坑到。而梁母卻是個典型的家庭小婦人,成天為著一家子斤斤計較著生活的柴米油鹽,瑣碎小事,有些扣嗇,有些八卦,但也是個善良的女人。
這一次梁父做了辛家的這筆買賣,做出了精緻的費力功又在聯手材料商裡邊賣了臉面,最後的收成分去給下面的人到手的總是不盡人意。辛二想著,既然不能明著上門送錢去,送點禮物道謝也是應該,而且從師傅那裡a來的保健藥材,不說有多名貴,總歸都是對身體滋補的好東西。
梁佳佳的家幾十年來也沒換過地址,所以即便好幾年沒有去過她仍然認得路。這個時候,他們家還沒有重新修整,低矮的老房子緊挨著舊舊的一幢三層小樓,樓前有一塊空地,進門口有一口水井,井邊是洗衣臺板。他們家大門上栓著一隻小狗,活潑得總是叫喚。
當辛二還站在進門不遠處,老遠就聽到了梁母宏亮的叫罵聲:“成天就知道死出去玩,就不會幫我乾點家務?洗幾個碗能累死你是嗎?”
然後是梁佳佳煩躁地頂撞聲,“我洗了一早上的衣服,你怎麼不說呀!”
“還敢回嘴?洗幾件衣服委屈死了你?也不看看那都是誰的衣服!你的!”梁母的吼聲又高了一度,尖銳地辛二都擔心會不會破了嗓子,“我說你啊,書不知道好好念,洗衣做飯又不會,成天不是看電視就是跑出去玩不著家,你這樣以後怎麼辦!”
“不用你管!你就知道天天念天天念,煩不煩!”
“我要能不管你,我還燒高香樂呵了呢!沒良心的東西,你老孃我養你這麼多年就養了個白眼狼似得,你還不如門口那阿旺呢!”
“那你就讓它喊你媽試試!哎喲媽啊,我都和豔豔說好要出去啦!”辛二能想象到此時的梁佳佳皺著一臉跺腳跟她媽媽急的場景。從前為了能出門,佳佳老拿辛二做擋箭牌,不是讓辛二來接就是讓辛二的電話通到梁母那來獲得批准。因為梁母打心底認為辛二是個好孩子,不會帶壞她家的佳佳,梁母總說辛二靠譜,實在不花俏。
“哎呀,這小汪喊媽媽喊的可真好聽。”辛二嬉笑著,滿手慰問品地走進去。梁佳佳跟她媽媽非常驚訝她的到來。
“老辛,你咋來了?”她沒聽說辛二要來她家啊。梁佳佳拽著包要闖出去的動作一頓,愣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