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雅訝道:“師傅有甚麼心事呢?為何以這種奇怪的眼光看雅兒?”
聶天還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因為我捨不得雅兒。”
尹清雅探手抓著他臂膀,搖晃道:“師傅說到哪裡去哩!雅兒怎會離開師傅呢?師傅要南征北討,雅兒便隨師傅出生入死,貼身保衛師傅,作師傅最忠心的小親兵。雅兒再不是昔日的尹清雅,我曾和最厲害的人物交過手,甚麼燕飛、向雨田,通通不害怕。若再遇上楚無暇,肯定可殺得她棄甲拋戈而逃。我可不是誇口,不信放馬過來,試試雅兒的功夫。”
聶天還一顆鋼鐵般堅硬的心,被尹清雅的小女兒情態融化了,啞然笑道:“你不再害怕殺人了嗎?”
尹清雅打了個哆嗦,仍然強撐下去道:“為了師傅,雅兒甚麼都不怕。”
聶天還雙目射出愛憐的神色,輕輕擺脫被她抓著的臂膀,探手撫著她頭頂,慈祥的道:“可是雅兒終有一天要嫁人,嫁了人後怎還可以留在師傅身邊呢?”
尹清雅不知如何俏臉飛紅,欣然道:“那雅兒不嫁人好哩!”
聶天還捏了她的臉蛋一下,然後把手收回。這是他當尹清雅仍是孩童時最喜歡的動作,自她長大後,已沒有這麼做,想不到今天一時感觸,又捏她可愛的臉蛋,便像往昔歡樂的時光,倒流回來。嘆道:“你這個丫頭,想瞞過師傅嗎?你如決定丫角終老,師傅第一個不容許。坦白告訴師傅,你是不是看上高彥那小子?”
尹清雅連耳根都紅透,垂首嗔道:“師傅是壞人來的,怎可以問雅兒這般羞人的事。”
聶天還坦然道:“因為我再沒有時間。”
尹清雅嬌軀遽顫,抬頭朝他瞧去,失聲道:“師傅!”
聶天還像不曉得她在看他,目光投往窗外菸雨濛濛的洞庭湖,道:“你到邊荒去之後,令我想到很多以前沒想過的事。雅兒終於長大了,還為了情郎離開我。”
尹清雅聽得差點哭出來,大嗔道:“人家只是出去散心解悶,最後不是回來了嗎?高彥那小子……那小子也不是我的情郎,他……他只是朋友嘛!”
聶天還呵護的探手摟著她香肩,陪笑道:“師傅沒有絲毫怪責雅兒之意。姻緣這種事非常奇妙,非是人力所能左右。坦白說,我對高彥一向沒有好感,可是自得知譙嫩玉在精心佈局下仍沒法奈高彥的何,想法便改變過來。說到底,嫁他的人又不是師傅,怎到師傅來評定他是否好夫婿。我聶天還只是草莽之雄,並非世家之主,為徒兒挑婿絕不用講甚麼門當戶對,只要雅兒喜歡便成,雅兒的眼光肯定錯不到哪裡去。”
尹清雅以難以置信的神色呆看著聶天還,試探的道:“師傅的意思是……”
聶天還斷然道:“我的意思是雅兒愛嫁誰便嫁誰,縱使那個人就是高小子,我聶天還亦不會反對。”
尹清雅失聲叫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師傅竟鼓勵我去嫁給高小子,師傅是否在試探我?”
聶天還苦笑道:“這叫彼一時也,此一時也。雅兒你坦白點告訴我,是否想嫁給他呢?”
尹清陣腳大亂,粉臉通紅,無點頭又搖頭,心亂如麻的低聲道:“我不知道,和這小子在一起時確是刺激好玩,但嫁他是另一回事嘛!教雅兒怎麼說呢?”
聶天還呆瞧著她,好一會後,柔聲道:“我不是要你立即下決定,好好的和他相處多一段時間。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雅兒的冰雪聰明,終有一天會作出明智的選擇。”
尹清雅愕然道:“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師傅是要邀那小子到兩湖來嗎?”
聶天還淡淡道:“剛好相反,我是要你到邊荒集探訪他。”
尹清雅一時說不出話來。
聶天還道:“此事必須保持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