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逆耳的忠言。”
拓跋圭俯首受教道:“我會緊記你的忠告。”
燕飛沉吟片刻,道:“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仍在怪責小儀?”
拓跋圭一呆道:“不要翻我的舊賬好嗎?現在我除了這場仗外,其它東西都放不進腦子內去。”
見燕飛仍狠瞪著他,投降道:“好哩!只看在你的份上,我己不敢怪他。”
燕飛不悅道:“這麼說,你仍是耿耿於懷?”
拓跋圭笑道:“當然不是,待我立國後,我會封小儀作太原公,仍然視他為族內的好兄弟,繼續重用他。這樣可釋去你的疑慮嗎?”
燕飛仰望夜空,片晌後道:“走吧!天亮了便難避過對方的偵騎。”
兩人往北掠去。
※ ※ ※ ※
卓狂生來到立在船頭吹河風的慕容戰旁,笑道:“快天亮哩!你不是在這裡站了整夜吧?”
慕容戰沒有答他,反問道:“你不寫你的天書嗎?否則現在該是你上床的時候了。”
卓狂生道:“今晚愈寫愈興奮,己沒有絲毫睡意,所以上來吹吹風,看看穎水日出的美景。”
又道:“有心事嗎?”
慕容戰嘆道:“誰能沒有心事?拓跋儀比我更早到甲板上來,見他霸佔了船尾,我只好到船頭來,你沒看見他嗎?”
卓狂生皺眉道:“你沒和他打招呼嗎?”
慕容戰哂道:“有甚麼好打招呼的?我一向和他話不投機,大家又沒有共同話題,只好敬而遠之。”
卓狂生道:“你似乎和老屠較談得來。”
慕容戰點頭道:“因為我們之間沒有甚麼利害關係,反可以暢所欲言。”
卓狂生訝道:“你和拓跋儀有甚麼利益衝突呢?”
慕容戰道:“現在大致上沒有,可是隨著拓跋族的崛起,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有時我真的感到矛盾。”卓狂生定睛看了他半晌,點頭道:“想不到你看得這麼遠,告訴我,你對將來有甚麼打算?”
慕容戰道:“現在我唯一的目標,是讓千千主婢回覆自由,其它的都不在我考慮之列。”
卓狂生笑道:“不要騙我了,若是如此,你怎會感到矛盾?正因你曉得拯救千千主婢的行動,等於助拓跋圭一臂之力,方有兩難的感覺。”
慕容戰苦笑道:“我不想就這方面討論下去。”
卓狂生欣然道:“好!讓我們轉移話題,你是否準備在邊荒一直躲下去呢?”
慕容戰道:“這算甚麼話題?現在我懶得要命,不願費神去想將來的事。”
卓狂生道:“不敢去想將來會是痛苦的,恐懼將來更是人最大的夢魘,不論未來如何難測,對未來的猜想也可以是一種樂趣。”
慕容戰道:“好吧!告訴我,將來的邊荒集會變成甚麼樣子?”
卓狂生笑道:“開始有興趣哩!留神聽著,邊荒集現在己成為南北各大勢力鬥爭角力的核心,她不住影響著南北政局的發展,到最後南北兩邊的變化,亦會反過來影響著她。勿要笑我說的是虛泛的空言,再沒有人能形容得比我說的更貼切。只要想想沒有了邊荒,劉裕和拓跋圭現今會是怎麼一番光景,便明白我看得多麼精確。”
慕容戰動容道:“我怎敢笑你?”
卓狂生目光投往前方領航的雙頭船,悠然道:“能於邊荒集最光輝的時期,置身於邊荒集,是我們的一種福份。所以千萬不要因一時的得失,而生出氣餒的感覺。人生在世,彈指即逝,可是隻要曾轟轟烈烈活過,且活得痛快,己是不枉此生。”
慕容戰點頭道:“你說得很好。”
卓狂生道:“我想再問你一個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