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難道你不覺得過分嗎?
三年前的顧穎還沒有完全懂得真正的委屈,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生活將她曾經揹負了二十一年的光環全部打磨成醜陋的瀝青,軟軟地鋪在路面上,誰都可以踩著她曾經的驕傲過去了。
“顧穎!”
看到她不說話,莫仁有些急了,想要坐起來,卻只能引起渾身上下的疼痛。
莫仁‘抽’氣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顧穎連忙過去檢查他有沒有碰到哪裡:“傷口有裂開嗎?”
他搖了搖頭,視線始終盯著她,“顧穎,他為難你了嗎?”
掖著被沿的手微微一頓,目光低垂地落在自己的雙手上,半響已經收斂了所有的神‘色’,顧穎抬頭對著莫仁笑了笑,搖頭哦:“沒有。”
她臉上的笑容很淺,表情也甚是清減,讓人看不出其中的真假。
莫仁眼睫‘毛’微微一扇,空氣中的沉默蔓延了一會兒,直到莫仁重新開口,才打破了這一份尷尬。
他看著她,突然微微一笑,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我餓了,顧穎。”
顧穎微微一怔,這時才反應過來,莫仁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食物了,都是靠著營養液。
她抬手‘摸’了‘摸’保溫瓶,幸好裡面的粥還溫著。
“顧穎,這樣真好。”
房間裡面安靜的很,莫仁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顧穎舀著粥的手不禁一頓,湯匙裡面的粥直接就溢了出來,灑在‘床’單上。
顧穎微微皺了皺眉,拿過一旁的紙巾,擦好後再繼續著喂粥的動作。
莫仁看著她故意將他剛剛的那一句話忽略掉,眼眸微微一暗,張著嘴含上了湯匙,再也沒有說話。
顧穎也沒有開口,只是若無其事地繼續著。
既然不能夠給出任何的答案,從一開始,就應該連希望都不要給。
這個道理,無論是七年前的顧穎,還是七年後的顧穎,她還是知道的。
“醫生,我爸爸有可能醒過來嗎?”
‘床’上的人仍舊沒有任何的一點反應,如果不是醫生說,今天早上護士來的時候發現她爸在無意識地呢喃,顧穎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堅持,意義到底在哪裡。
顧盛言昏‘迷’已經有五年了,從送進來到現在,除了心跳還在其他的任何都沒有了。
不會動、不會說話,她每一次來醫院看他,從醫生裡面得到的情況都是一樣。
可是儘管是這樣,她還是不能放棄啊,。
怎麼能放棄呢,這個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顧小姐,顧先生的情況最近有些好轉,從幾個月前的動手指到現在開口講話,儘管都是無意識的動作,但是也說明顧先生的身體機能在好轉。”
這是五年來,她聽到最讓人‘激’動的一句話,眼淚溢在眼眶,顧穎看著醫生,只覺得內心有一股氣流在竄動。
“醫生,是不是說,我爸他,可以醒過來?”
‘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沒有將眼淚流出來。
“這,雖然顧先生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醒過來的可能‘性’,顧小姐還是不要抱過分大的希望。”
就好像是,在寒冬,站在南極,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水下來,冷得她連最初的笑容也僵硬了。
顧穎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笑容僵在‘唇’角,許久才平緩過來。
她點了點頭,恢復了平時的語氣:“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我先去‘交’這個月的錢了。”
身側的手不斷地收緊,手上的賬單已經皺成不知道什麼樣子,收費的護士攤開她的賬單時,神情嫌棄。
顧穎抿著‘唇’,沒有說話,這樣的白眼,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