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何處話淒涼?偶爾茶樓酒肆依然有人唏噓慨嘆,街頭小巷兒童幼女追著 書人想聽那曾經的傳奇,世事滄桑也是如此這般了。
八年過去了,南宮世家一夜滅門的血案依然無人能破,只是每次想起,人們依然禁不住唏噓感傷,年老者垂淚咒罵老天無眼。
七寂裡裡外外走了一遍,在當年她失足墜毀的懸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那揚起的裙襬也冰涼一片,天微微發白,她才離開,如星子般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只是那飄然下山的身影依然飄逸,宛如仙女下凡塵。
天亮,長樂大街。
七寂那雙美目冰冷而漠然地注視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男子,或高大,或儒雅,或猥瑣,她還沒有下定決心朝誰下手,男子已經走遠,不是她手慢,而是她的心猶豫。
下次下山又不知道是何日?如果這次——
七寂心中湧上莫名的恐懼。
馬兒在她輕喝聲中揚起馬蹄,那滴嗒的馬蹄聲竟然讓她的心平靜了些許。
不遠處有篝火點點,烤肉的香味讓七寂頓時覺得飢腸轆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今天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吃。
前方應該是異族的一個小商隊,他們走在喝酒唱著歌曲,聲音嘹亮豪邁,她去討了一塊肉吃,他們不但肉奉上,還熱情送上了上好的酒,他們是藥材商人,今天送了一批藥材到了長樂,做成了一筆大生意,換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回程的路上就顯得格外興奮。
七寂拿了一塊肉道了謝,就獨自坐在草坡上欣賞他們的載歌載舞,就在這時遠方傳來響亮的馬蹄聲,一個黑衣男子在夜色下賓士到此地,身姿矯健,長髮飛揚。
黑衣男子既不討酒喝,也不與這群人搭訕,他在不遠處的草坡停了下來,懶懶地臥在草坡之上,雙眼看著那在篝火中通紅的笑臉出神。
他們一白一黑,在夜色下特別顯眼。
粗獷豪邁的胡人拉她起舞,剛開始七寂拒絕,無奈吃了他們一塊肉,也不好冷麵,她站了起來,而那黑衣男子也在幾個女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剛好將他們兩人湊在一塊。
他牽起了她的手,而她將手放在他的手中。
雙手緊握的那一剎那,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都禁不住微微一僵。
卷一 清歌 005:絕不吃虧
漠風的手很大但卻帶著透骨的冷,七寂的手很小,但比他的更冰,兩人禁不住對視了一眼,只因彼此的冰冷。
七寂眼角微微上挑,對上他那雙如清風朗月的眸子。
漠風俯身匆匆一掃,女子紗巾下的面容看不清楚,惟有那雙眸子讓人心神一震,不笑的時候,冷漠如冰,笑的時候如星子璀璨,讓這世間一切無顏色。
他們只是匆匆一瞥就將頭各自扭開。
漠風被粗獷的歌聲感染,笑聲朗朗,而七寂的頭輕垂,她很久沒如此安心過,不知道是熱鬧的氣氛,還是火紅的篝火,兩人的臉龐微微發燙。
篝火在夜色噼啪燃燒,偶爾會濺出幾絲火星,商人酒足飯飽,帶著微笑鑽進了白色帳篷。
偌大的草地就剩下他們兩人,七寂遞給漠風一壺酒,有一絲猶豫。
他一飲而盡,豪邁但不失優雅。
不久漠風迷迷糊糊地倒下,嘴裡 著胡話,似乎已經醉得不輕,七寂將他放在馬背,不久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遠處閒花滿地,草有人高。
七寂將他的黑炮脫開,然後輕脫羅衣,紗巾下粉臉緋紅,手也微微哆嗦著,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但當她睜開眼睛,竟然發現他睜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看著她,雙眼清明,竟然沒有絲毫醉意。
七寂驀地一驚,她明明在酒裡下了藥。
漠風的大手一揮,她重重跌落在他那已經裸著的胸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