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寐對她極好,要毒殺他,她的心——
“冰堂主,你不是假戲真做心軟了吧。”一旁的小翠將七寂的忐忑不安,盡收眼底,瞧向七寂的眼神略微帶著點不屑,七寂聽到這話,猛地一驚,她失態了,內心的掙扎竟然明顯得讓一個局外人都看出了。
“放肆——什麼時候敢管到頭上了?你再敢哼一句,你信不信我立刻送你見閻王!”七寂的聲音陰冷得如地獄刮過來的風,讓小翠心神俱冷,只見寒光一閃,七寂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小翠的反應是何等的敏銳,七寂的手一動,她已經拔劍抵擋。
這一年多的磨礪,讓小翠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但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平日看起來嬌柔的少女拔劍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那種死亡的恐懼是那樣鮮明地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冰堂主饒命,屬下不敢了。”當七寂的劍抵住小翠的咽喉,一點點劃破她的皮肉,小翠禁不住全身顫抖,死亡的感覺原來如此真實,她不明白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的武功怎會如此高,她甚至沒有做她對手的資格。
“你不要忘記,我是冰堂堂主,殺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不是看你混進來不容易的份上,你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七寂此時全身上下似乎籠罩著一層寒霜,只稍稍走近,就感到一股寒風直灌而入,颳得面板火辣辣的痛。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小翠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雖然傳言冰堂堂主不苟言笑,殺人不眨眼,在星月教就連副教主也黎萬山也不敢輕易得罪她,但相處一段時間,小翠卻發現她只不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嬌柔得不堪風一吹,小翠以為傳言失實,這個冰堂主只不過是靠出賣色相殺人,所以言行就帶著輕視,想不到——
“你這樣張狂的樣子,即使我不殺你,你在教中也活不了多少時日,日後再敢出言不遜,別怪我冷麵無情。”七寂一身煞氣,壓迫的小翠呼吸不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乖巧的女子的眼神怎可以如此冷漠兇殘,她只往自己這樣瞧一眼,就感覺身上的皮肉被她剜去一大塊一般。
天寐不來,漠風不煩,七寂夜以繼日地練武,直到每次都虛脫在地,她才作罷,她這段時間的心都在抖,不知道是恐慌陰謀敗露,還是恐慌要親手殺了天寐?
“怎麼這段時間更顯得清瘦了?”每天早上,天寐都會跑來瞧上她一眼,不知道天寐是不是沒有睡好,眼眶黑黑的,但依然神采奕奕,滿臉都是幸福的笑,耀眼得讓七寂不敢逼視,每次這個時候,七寂的罪惡感就越來越濃烈。
“可能是緊張,這段時間沒有睡好。”七寂淡淡地說,掩飾心頭那抹愧疚與不安。
“傻瓜,有什麼好緊張,你又不是那些養在深閨裡的小姐,連自己夫君長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何況我既然娶了你,此生定不負你,你好好養身子,做我天寐最漂亮的新娘子。”天寐以為七寂是害怕所託非人,柔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安慰著她,但他不知道他越是溫柔,七寂的心越是難受。
“好了,你再睡一會,我明日再來看你,別多想,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天寐說完輕輕鬆開手,溫柔地幫七寂蓋好被子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嘴角飛揚。
天寐走後,七寂也毫無睡意,這段時間,天寐一大早就往漠風的寢室趕,每晚都很晚回來,他們這一舉動都落在徐虎的眼中,這就讓他們更確信這藏寶的地點在逐月樓上。
天寐早晚晚歸整整持續了二十天,第二十一天的晚上,七寂回到寢室的時候,竟然發現他一臉倦容倒在床上熟睡,短短二十天,七寂發現不僅僅她瘦了,就連天寐也清減了不少,但縱是如此,他的臉上還是掛著醉人的笑,似乎正在發著一場異常甜美的夢。
七寂輕輕走了出去,她越來越害怕與天寐獨對,心總像被一把火煎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