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著的手就算發麻了,他都不敢動一動,但其實漠風真的很想一把將七寂拉入自己的懷裡,狠狠地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面。
這裡那麼多村,幹嘛自己不弄一張木床?偏要貪便宜撿現成的,她就不知道會折磨死人的嗎?漠風的身體持續升溫,撥出的氣似乎也帶著火星沫兒,這樣的夜實在難耐,一聲壓抑而痛楚的低吟,還是從漠風的喉嚨深處溢了出來,靜靜地在夜空迴盪。
七寂雖然躺下來,但卻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她豎起耳朵在聽四周的動靜,漠風那聲苦澀壓抑的輕嘆,讓她的心沒來由顫了一下,她禁不住爬了起來,雖然枕著他的手躺著很舒服。
“你放心睡吧,我起床守著,只要我活著,無論空中飛的,地上爬的,我都不會讓它們靠近你半步,這你總可以睡了吧?免得你在這裡唉聲嘆氣,擾得我不得安寧。”七寂以為他輾轉反側,是因為擔心半夜有蛇爬上來,卻沒想到一切的罪魈禍首是她自己。
“嗯,那你看著,明天晚上輪我。”漠風沒有拒絕她的提議,其實他不擔心今晚會發生什麼危險,他是怕七寂繼續這樣躺在他身旁,他把持不住,真的會做出對不起天寐的事情。
聽到漠風這樣說,七寂端端正正地坐了起來,那雙清亮的眸子此刻凌厲而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漠風也坐起來運功調息一會,才將自己心中的紊亂與慾望強壓了下去,心平靜之後,漠風很快就睡著了,因為他實在太困,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好好睡一覺了。
七寂一個人望著這黑黝黝的密林,嗚嗚的風聲在耳邊刮過,總讓人害怕,七寂禁不住朝漠風挪了挪,心才安定下來,突然一聲烏鴉的慘叫穿破夜空,七寂心一抖,無意識地抓住了漠風的手。
“死烏鴉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淨出來嚇人,明天拔光你的毛。”七寂禁不住低聲咒罵,剛剛醒來的漠風聽到不禁失笑。
“一起睡吧,明天跟你一起拔光它們的毛。”漠風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眸子春波盪漾,帶著濃濃情意與愛寵,他的手順勢一拉,七寂再次在他身旁躺了下來,而他們的手自始自終都牽在一起。
剛才七寂以為漠風睡著,牽他的手就沒半分不自然,但這一刻明知他醒著,七寂的心開始怦怦直跳,漠風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送到七寂得身體裡,七寂覺得自己的身休一點點熱了起來,甚至有點唇乾舌燥的感覺,她想鬆開漠風的手,但卻又有點不原意。
漠風的手似乎有魔力,不但能讓她身休發燙,心跳加速,也讓她忐忑恐慌的心安定下來,她覺得無論有多少妖魔鬼魅出現,只要他們聯手,他們都會被打得灰飛煙滅,七寂剛剛因心慌而微微蒼白的臉,此刻漾上了淡淡的紅暈。
隨著夜漸漸深,濃濃的睡意朝七寂襲來,但想起自己的職責,七寂還是努力地撐開雙眼,但依然忍不住哈欠連連。
“睡吧,有我呢?”漠風的聲音軟軟的,如催眠藥一般,七寂終於心無旁騖地沉沉睡去,再也不怕夜的黑,漠風緊緊握住七寂的手,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兩人不說話之後,密林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司馬勒如一隻貓頭鷹那樣,靜靜的蟄伏在密林裡,那猙獰的面具被橫斜的枝條掛掉,已經揮得粉碎,黑暗中他那稜角分明的臉浮現一抹殘酷的笑,眸子如冷刃一般射向漠風與七寂躺下的地方。
原來他就是漠風,司馬勒的薄唇一勾,臉色變得更陰鬱,而眸子也染上了濃濃戾氣。
“漠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司馬勒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當聽到那頭傳來他們勻稱的呼吸聲,司馬勒如一隻猿猴,在樹上迅速攀緣,待靠近他們,他一個大鵬展翅,散發著森寒之氣的長刻,直刺而下,迅猛而狠絕,他本兩是想刺殺漠風,但沒想黑暗中產生了偏差,那長劍不偏不倚直刺七寂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