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屋內。
七郎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難道,這一生他就只能做弦月的嫖客?
他沒辦法給出自己不確定的承諾。
沉默著,聽著弦月從屋內發出令他心碎的收拾東西的聲音。
家族頭上懸著把劍,四哥戰敗,是否獲罪都在皇上一念之間。
…………
玉樓的確還在經營,甚至比從前還要火爆。
這裡已更名換姓,成了李瑕的情報蒐集場所。
面上依舊由玉郎管理經營。
李瑕頒佈了新規定——
京城青樓必須有朝廷頒發的許可證才能經營。
大部分官員寧可出城去耍,耍得開心安全。
玉樓生意節節高升。
另外,他認為玉郎的影衛從他親自選人到成材時間太慢。
改由十二金牌影衛選人,直接做為老師教習新人。
…………
朝堂上他重新提出“開放科舉,只要有真才實學,誰都可以考功名。”
這條建議遭到大世紳的強烈反對,完全推行不下去。
大周孱弱,他想革新,卻沒想到頭一步就這麼艱難。
加上蒙古剛吃個敗仗,只能把新政先放一放。
國事千頭萬緒,壓得李瑕喘不過氣。
他執政時間短,還不習慣與大臣的拉扯。
朝堂不順,心情也不好,他從含元殿出來,去了書房。
那裡他心裡才安靜些許。
為著縮減開支,他的用度減半,各宮誰還敢鋪張?
光是遣走的宮人就一大批。
含元殿殿內只用了青鸞、青枝兩個宮女,和四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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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只減了自己的用度,並沒強行要求各宮都比照他縮減開支。
天近深秋,從書房窗子向外望已是一片蕭條。
“鳳藥,關上窗吧,朕不想看這景象。”李瑕坐在書案前發呆。
鳳藥關了窗,香爐中放了塊香餅,緩緩燻起,安神香漫散開,讓李瑕心情放鬆些許。
“皇上已召回徐乾、徐忠了嗎?”
“是。天一冷,糧草輸送成問題,運糧官是苦差,現在沒有合適的人。敵方也受不了。我們得商議戰略,朕想親征,可是不行啊。”他用力捶了下書案。
“案牘勞形,皇上得會放鬆。不能一味勞心勞力的。”鳳藥寬慰,“先皇就比您會找樂子。”
李瑕一笑,“哦,父親……父皇都做什麼事?”
“他愛書法,喜歡收藏好墨,剽有梅、五龍戲金珠,每天拿來把玩。他喜歡宴會,喜歡在後宮陪伴心愛的女人。”
李瑕點頭,“朕也愛寫字。你的梅花小楷是朕點指的,幾乎與朕寫得一樣。”
鳳藥笑著應道,“是。”
李瑕拿出紙鋪好,“你來給朕寫副字,就寫……御街行。”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鳳藥邊吟邊寫。
李瑕立她身邊,指著她的字,“這一撇寫得不好,你總改不過來,這樣寫。”
他將她半摟於懷,手握住她的手,在她字上直接改,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鬢,她脖子裡的幽香讓李瑕心癢難耐。
他不想惹得鳳藥不快,強忍住,聲音卻放低了三分,“你的字批摺子也沒人看得出不是朕親筆。”
“鳳藥,朕哪裡不好?做朕的妃子讓朕心安……”
一股冷風“嗖”地吹進屋,桌上的紙吹掉好幾張。
李瑕冷著臉不情願放開鳳藥,直視著闖進屋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