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之……我見他懷中彷彿藏有硬物,恐是要圖謀不軌。”
何冷哼一聲。放低聲音道:“我如何不知,那姜產之身後幾人,也並非他同僚,只怕是欲行謀反,他既然要反,便看著他反罷,我為何要阻攔?”
兩人的說話聲雖然壓得很低,但是還是讓牆後的楚玉聽了個分明。
楚玉猛地咬住嘴唇。不讓驚呼聲逸出口來。
何繼續道:“那陛下今日召見那女子。怕是要與她重新修好,待她得勢之後,焉有我的好日子過?那姜產之若能成事。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若不能成,也怪不到我身上。”面前這人是他何家心腹,因而何戢也不怕說與他聽。
一言以蔽之,他就打算當那牆頭草,順著風吹倒,姜產之身懷利刃,帶身份不明之人入宮,他也只當沒看到。
何話才說完沒多久,卻聽到牆後傳來一聲暗啞地折木聲,他心中大驚,連忙繞過宮牆,卻見自己心中深深憎恨地女子,安靜站在宮門邊地樹下,腳下正是一截斷裂的乾枯樹枝。
楚玉看到何,心中也是沉到了底,她方才聽何語意不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不料才邁出一步,不慎踩到地面上一段乾枯樹枝。
楚玉心中叫苦,也不等何有什麼反應,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要是還站在原地,那就是等著何戢殺人滅口。楚玉不太清楚何戢的武功怎麼樣,但是一個健壯的大男人,殺她一個弱女子還是很容易的。
何見楚玉轉頭跑了,先是猶豫一下,隨即想到大事不妙,倘若楚玉現在跑回去找劉子業告密,並且劉子業也逃過了姜產
劫,就該換成他倒黴了。
何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應該先追楚玉,還是乾脆帶著人馬闖皇宮,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沒叫上人,朝楚玉追去了。
潛意識裡,他還是不想驚動太大,更不想親手弒君。
楚玉沒有出聲叫喊求救,她始終不確定,劉子業是否已經死了,倘若驚動太多人,只怕她就算逃脫了何的追殺,也逃不過謀反者地屠刀。
能夠一個人靜悄悄地離開,是最好不過的。
楚玉畢竟是女子,天生體力弱勢,才跑了一段路,便聽到身後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來到宮中最為冷清無人的地方,夜色下名為夫妻的一男一女,一追一逃,靜瑟的月光和冰冷的雪花灑在他們身上,注視著這段扭曲的婚姻最後地終結,做生與死地掙扎。
也只有雪與月靜靜看著他們。
楚玉牙關一咬,猛地轉過身來,抬起手腕,扣動機簧。
何距離楚玉只剩下五六步的距離,正要追過來,卻只聽見空氣中“嗤”“嗤”的兩聲銳響,好像有什麼擦過腳邊射在地面上,同時腿上傳來劇痛。
楚玉射出暗藏地兩支袖箭,其中一箭射得偏了,貼著何的一隻鞋邊射在地上,另一箭也是偏的,但是好在沒偏太遠,射中了何的大腿。
一箭失敗,一箭奏功,楚玉既未失望,也不歡喜,只再度轉過身去,一言不發地逃開。
何身為駙馬,家中也是士族,何曾有這樣受傷的機會,楚玉一箭雖然沒有射死他,卻也讓他一時間痛得蹲在地上沒法動彈,只能看著楚玉跑遠。
何的心腹在不久後便帶著幾人追了上來,將何扶了起來。草草止了血,何咬牙切齒道:“給我追!”
楚玉逃到的地方,是永訓宮附近,這裡曾經是劉子業生母王太后的住處,但是太后病死之後,劉子業害怕太后的鬼魂,便命人不得接近此處。
她氣喘吁吁地闖入永訓宮內,很快又聽到後方追來的腳步,這回聽腳步聲足有六七人,但是她帶著的袖箭,才不過八支,而她的技術不太好,就算射出去,也不一定能射中。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