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在書上看過,乃是北魏官家女眷的標誌。”
桓遠本來是想進一步打消楚玉地疑慮。…但是他不說還好,一說楚玉便想到了極為鬱悶的層面:“萬一,這輛車是別人借給他的呢?北魏貴族女眷借給他用的馬車?就好像當初我公主府的馬車也一樣隨他用一般……”
容止該不會做回了在南朝地老本行,繼續給人當小白臉吧?
一想到也許有這個可能,楚玉便禁不住怒火萬丈,她知道自己應該與他徹底斷了關係,這怒火怒得很沒來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生氣。
假如容止又給人當了面首,她就。她就——
忽而沮喪:她也不能怎麼樣。
桓遠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有些古怪地看楚玉一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怎麼情願地道:“容止不會,他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很不喜歡容止。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作為敵人,他對容止還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容止也許會因為勢比人強而暫時低頭。但是絕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去主動伏低,這世上基本還沒什麼值得他這麼做的人,而他也沒可能兩次讓自己處於相同的境地裡。
楚玉沉默片刻,才道:“你說的是。”容止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她自己先混亂了判斷。
她最後看了一眼街道盡頭,馬車已經從那裡的拐角處消失。
楚玉怏怏不樂地與桓遠回了家,縱然告訴自己那不過是看錯了,可是那短暫的一幕卻彷彿一根刺一般扎進她心裡,怎麼也拔出不出來。
她總是控制不住地在心中去想:倘若那是容止,他來洛陽做什麼,又為什麼與寂然在一起?她沒辦法不去在意,這裡面不僅牽扯了容止,還牽扯了王意之。
對前者她是已經徹底放棄,可是後者地問題她卻不能不去理會。
桓遠將她的是神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沒過幾天便將調查來的資料整理送上——他在洛陽雖無勢力,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三教九流,也有那遊手好閒四處打探飛流長短地閒人,只需要花費些財物,自然會有人將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告知。
雖然不是什麼內部訊息,可是能從表象上推導,也是不錯地。
先是寂然。
寂然是在他們之後來到洛陽白馬寺地,但是他前來的地方卻是北魏地首都平城,那裡的佛教也十分盛行,倘若只是要做和尚,沒必要特地從一千里外千里迢迢地來洛陽做。
至於上面關照他的人是誰,這一點桓遠無從得知,只隱約聽人透露說對方地位極高,並且,似乎與皇宮有些干係。
再來便是那神秘的馬車,那馬車護衛的架勢,少有人會注意不到,因此得到的資料反而更多一些。
那馬車中的人出門時都一縷坐在車中,曾偶爾有人窺得車中人面貌,卻是一個極為俊俏美麗的少年,那一行人現在卻是居住在本地官員的別院裡,那些官員對那神秘少年的態度也甚是恭敬,顯見其地位極尊。
最後一條訊息,便是桓遠自己反覆看來,也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了:“曾有人聽聞,本地官員稱呼那人做……容公子。”
聽到最後一句話,楚玉終於咬緊了牙。
居然還姓容!
假如是巧合的話,哪來的這麼多的巧合?
相貌相似不說,還偏偏姓容,這叫她怎麼不起疑?
切齒好一會兒,楚玉放緩語氣轉向桓遠,道:“不管怎樣,倘若不是容止倒也罷了,假如是容止,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
桓遠面上掠過一絲失落,低聲道:“公主還放不下容止?”原本奉命辦事,這本是他當做的,他既然承諾了楚玉為她工作三年,不到期限之前他不會離開,可是看到楚玉如此在意容止,他忽然忍不住多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