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流桑偎依在鍾年年身旁,感受著轎子微微的搖晃。又忍不住憂慮地問道:“姐姐,你方才說我這麼一味地沒出息,楚玉永遠會當我是小孩子。倘若我將來有出息了回來。她真的會對我另眼相看?”
方才鍾年年附他耳邊。並未如何勸說,只問:“你自以為。你比起容止如何?比起桓遠如何?甚至的,比起墨香之流如何?你是願意一輩子在她身後做個孩子,偶爾被她摸摸腦袋便當作安撫,還是願意她正眼看你?”
她說的幾個人,正好都曾經是楚玉身邊的人,並且都有流桑及不上的地方,最後地一句話正說中了流桑的心事,他眼看著楚玉跟觀滄海越走越近,他卻只能用小孩子的手段撒嬌耍賴,除此之外再想不出別的法子,他心中不是不難過地。
所以,他要改變。
即便是多麼不捨得,他也要暫時離開楚玉,今後回來時,他將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百里流桑……不,現在他應該改回本姓了,叫鍾流桑。
鍾年年正想順口敷衍他一定可以的,可是瞧見他晶亮的眼神和期待地目光,心中霍然領悟他是認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她停頓一會兒,才道:“我不能將話說死,縱然你真能有所成就,她也未必會重視於你,可是我能直言,倘若你就只這麼跟在她身邊,你永遠只是她眼中的小孩子。”
流桑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他今日大哭了一場,方才說話又有些疲累,到了現在有些支援不住,他合上眼,靠在鍾年年肩頭,很快便沉沉睡去。鍾年年眼中流露出溫柔的光芒,她抬起手,將流桑地身體小心攬入懷中,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他。
轎子一直抬出洛
,卻是在一輛馬車前放下來,鍾年年輕輕地放開流桑外,就在馬車前行了一禮道:“謹尊使命,已經將流桑帶出來。”
車內的人沒有說話,這沉默讓鍾年年額頭不知不覺地沁出汗來,她忐忑不安地等著下一步指示。
鍾年年雖然卻是流桑的姐姐不假,可她本不是想這麼快地便來接流桑,一來姐弟分別了這麼些年,她心裡竟是有些怕兩人生疏,二來則是因為她為人效命地時日未滿,只不過前些日子她卻忽得傳訊,言道提前放她自由,但卻要讓她再做另一件事,乃是一併將流桑帶走,且教了她哄流桑自願離開地法子,如若辦得晚了,便等著收流桑地屍體。
她駭得無以復加,只有乖乖照做,雖然不曉得流桑是哪裡礙著了上頭那位的眼,但是儘快將他帶離是非之地總是沒錯。
終於,車內發出了一聲輕輕地磕擊聲,接著車旁侯立著的隨從便給她送上早已準備好的行李與文書,鍾年年略約翻看了一下,看到其中有一份地契,便放下心來,朝車內再行一禮,復又返回自家轎內。
凝視著伏在座上熟睡的流桑,鍾年年目中浮現溫柔之色,她捋了下流桑額前的髮絲,接著緩慢在轎內所剩不多的空位坐下,雖然前途未卜,可是她從未有一刻如此刻一般充滿了希望。
流桑走了數日,雖然一切的生活依舊照常,可是楚玉卻總覺得身邊彷彿少了些什麼,長時間地沒有人黏過來纏著她,反而讓她無端莫名地生出一股失落感。
失落歸失落,但楚玉並不後悔,也沒有因此萌生出將流桑找回來的想法,只不過嘆息聲多了些,平白讓觀滄海的耳朵受折磨。
“我說……”當楚玉又一次嘆息出聲後,觀滄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前些天你還在煩惱如何打發那小鬼,如今可算是天遂人願,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她這麼一聲聲的嘆息,不是故意在折磨他的耳朵麼?明知道他是以耳代目的。
楚玉瞥他一眼,不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再用力嘆息一聲,才開口道:“我只是一時有些不慣罷了,你就忍耐幾天吧。”頓了一下,她猶疑著問,“你說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