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覺得冷清悠然的女子更加動人心魄。尤其是那種只可遠觀的渴望,反倒讓心底欲壑怎麼都填不滿。所以,李未央,你越是掙扎,我越是覺得你可愛,這世上,沒有女人在招惹了我以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尤其是你竟然敢戲弄我,就該好好為此付出代價……
他緩緩別過了臉,窗外頭清晨陽光正好,照得他半張側臉帶了一絲猙獰。
訊息一大清早傳回李家的時候,最先驚動的是李老夫人,她火速派人去尋找李未央,丫頭一路飛奔著跑到三小姐的院子。白芷正低聲向走廊上的丫頭吩咐著:“小姐難得睡個安穩覺,做事的時候手腳都要輕著些。”一邊說,一邊生怕自己吵了李未央,還用指尖挑了一點簾子,偷偷地朝裡面望過去,確保李未央沒有被驚動才放下心來。
報信的丫頭叫了一聲白芷姐姐,白芷回頭一瞧,忙豎起手指輕噓了一聲,把聲音壓得極低,隨後對旁邊的人揮了揮手,丫頭們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都散了開去。白芷這才笑著迎上來:“這不是老夫人身邊的翠竹嗎,今兒一大早怎麼就來了?”
翠竹在白芷的耳邊說了兩句話,白芷眉心一跳,隨即道:“好,我這就去稟報小姐,你先稍等。”
翠竹點點頭,道:“白芷姐姐你可以要快著點,老夫人那裡可著急呢!”
李未央大清早的被吵醒,聽了白芷的話卻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吩咐服侍她穿衣裳、洗漱,甚至還不忘吃了早點,這才慢地向著荷香院去了。
到了荷香院,卻見到滿屋子的都是人。李蕭然臉色沉沉地坐著,二夫人和二小姐、四小姐面上都是一派莫名奇妙,女眷們顯然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蔣月蘭剛才已經預先從李老夫人之處得到了訊息,如今面色卻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彷彿跟她沒有關係似的。
一片靜寂無聲中,忽然有人輕輕咳了一下。
所有人抬頭,目光聚向門口的纖瘦人影,臉色微變。李蕭然手中一直把玩著的核桃突然掉在了地上,一直咕嚕咕嚕地滾到了李未央的腳底下。李未央彎腰將那光滑的核桃拾了起來,捧在手中,拿袖子擦了擦,然後才輕輕地送回給李蕭然。
李蕭然神情莫名地遲滯,盯著她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李未央抬頭,嘴角揚著,眼底笑濃,看向盯著她的眾人,輕聲道:“老夫人,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大家的表情都這樣不好看。”
李蕭然挑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女兒一樣。腦海中閃過的是李未央剛剛從平城回來的時候,清秀的眉眼,溫柔的性子,卻又是從不服輸,不肯吃虧,那時候他以為她不過是個庶出的丫頭,將來可以替李家鋪路的石子,雖然也存了一點愧疚,但那愧疚跟利益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到後來李敏峰被趕出家門,大夫人又這麼沒了,再接著是李長樂——但這都是李家的內鬥,李蕭然並未覺得李未央有多麼厲害。可現在蔣家一門的死,眾人都說是因為漠北人害怕蔣家復起,所以想方設法先下手除掉蔣家人,可李蕭然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但說跟李未央有關係,李蕭然又實在是難以置信。
從前雖然忌憚這丫頭,也沒多花時間去琢磨她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然而此時此刻,方覺出這她是如此的不同尋常。
“你大舅舅一家,除了三子蔣華,全都被人謀殺了,就在今天一早。”李蕭然慢慢地說著,隨後一旁的二夫人等人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
李未央同樣露出吃驚的神情:“父親,您是說真的,不是在和未央開玩笑?”
李蕭然瞬間眸若刀鋒迎照,一陣寒光劈面,道:“這種天大的事情,怎麼好拿來玩笑。”
李未央迎上他的鋒利,眸底平靜到無以復加,嘆了一口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