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宰執,一路平坦,直入中樞。
好不好?
看起來真好!
但是仔細一想,卻未必了。
都按照別人規劃好的路子走,說句不客氣的,不是傀儡是什麼?
那些人為什麼願意在自己身上下這麼大的功夫,他們不是看重你王宗軒,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們看重的是你爹,是燕王龐大的威望,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如果不清楚這些,冒冒失失,進入官場,進入京城的圈子,還不知道要給老爹帶來多少麻煩,也不知道要給王家帶來多少禍!
趁著勝負未分之前,趕快去嶺南,積累實力,歷練本事,等一切水到渠成,再回到京城,那個份量就完全不同了。
從這裡也就看出了老爹和文彥博的強弱,老文是看到好處,一頭扎進去,十頭牛都拉不回……可老爹不一樣,不但能看到機遇,還能看到背後的風險,或許這才是老爹所向睥睨的厲害之處!
大格局,大眼界,大心胸,大氣度……王寧安還不知道,兒子已經變成自己的粉絲了,他還在拿不定主意,要說起來,司馬光也有不少功勞,尤其是王寧安沒有進入政事堂之前,司馬就是他在政事堂的代言人。
那時候的政事堂可比現在險惡多了,一大堆資歷嚇死人的老臣,司馬光承受了多少壓力,就連呂惠卿和章等人,也得到了司馬的關照。
至於和金融集團攪在一起,也是因為當時情況糟糕,他不得不自保而已。
弄到了今日,是是非非,早就說不清了。
司馬一定要走,但也要給他一點體面……還記得司馬提到過,他要修書,正好,就讓他去編《資治通鑑》,也算是文壇的盛事了。
王寧安在盤算著,可另外一些人,也在積極謀劃著。
……
“君實相公,燕王府的二公子被髮走了……是不是燕王覺察到了他和那幫人勾結,遷怒於他,看起來燕王還是重視君實相公的。”楊時如是說道。
司馬光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要真是這樣,那他也就不用殫精竭慮,等著勝利就好了!
小彘在暗中的那些動作,包括老文重出江湖,司馬也知道一些。
如果師父真的不高興,何至於等到今日。
他走了,假如是師父不用他傳遞訊息了呢?
那為什麼不用了,是不是師父已經有了打算,就不用信差了!
假如是這樣,師父的心究竟會傾向哪一邊?他手裡的刀子,又會砍向誰,這可就太值得思索了。
司馬光能感到,師父一次比一次更加冰冷,謙和,禮遇,尊重……唯獨沒有師生之間該有的親切!
或許……
司馬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猛然睜眼,顯得怒不可遏。
“呂誨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楊時也很無奈,“君實相公,不是我們不幫忙,可文彥博那個老狐狸看得太緊了……他天天盯著議政會議,而且還制定了一大堆的條例,不讓我們干涉正在審訊中的案子,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哼!”司馬光冷笑了兩聲,“你這麼說,我也就這麼聽,但是,你別打量著這個案子和你們沒關係,如果真的查下來,誰也跑不了!”
“我們明白。”
楊時談過之後,就匆匆告辭。
司馬光靠在椅子上,顯得十分無力。
拿不到老師的支援,又和新政學會決裂,加上失去了議政會議的強援,他唯一還有點優勢的就是朝廷百官。
可問題是這幫當官的都是牆頭草,隨風倒,關鍵時刻指望不上……司馬光熟讀經史,太清楚了,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退一步,退到別人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