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了!佩服,佩服得很!”
文彥博把頭一扭,傲嬌道:“小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弟只是秉公辦事,還請賈相公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文彥博昂著頭,大步離去。
賈昌朝看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真是不要臉透了!
文寬夫,你的臉皮都能當城牆用了!
罵歸罵,賈昌朝憂心忡忡,趕快動用一切力量,盯著宮裡的動靜,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坐不穩當,跟初入官場的小菜鳥差不多,生怕被波及到。
何止是賈昌朝,整個洛陽,到處都有心驚肉跳,坐立不安的人。
……
皇帝寢宮,王寧安剛剛走進來,迎面就有一個小傢伙一頭撲來。
“先生,弟子想死你了!”
來的正是小太子趙宗。
小孩子總是長得最快,才半年的功夫,小傢伙就高了一大截,小臉紅撲撲的,顯得十分健康。
王寧安笑道:“殿下,可用功讀書了?”
“嗯!期末考試,弟子排在13名!先生,有獎勵嗎?”
“有!”
王寧安道:“先生這次給殿下帶來了一件活物兒,萌得不要不要的……殿下保證喜歡!”
“謝謝先生!”
趙宗激動地給王寧安鞠躬,這時候趙禎走過來,擺了擺手,小太子識趣跑開了。君臣兩個再次見面,趙禎鬢角的白髮明顯多了一些,皺紋也更加深邃。
“官家國事操勞,還請善保龍體才是!”
趙禎坦然一笑,“老了,總不能像年輕人一樣,身邊沒個能分擔的,就要親力親為,不礙的……倒是王卿,你鬥志昂揚,銳氣無比啊!剛回京,就給朕一個大驚喜,你可是不簡單!”
王寧安一聽,連忙躬身,“回聖人的話,臣也是沒辦法,萬一韓琦跑了,就不好辦了!”
“有什麼不好辦?”
趙禎拔高了聲音,不屑道:“朕是天子,韓琦有罪,跑到天涯海角,朕也要追究,豈能因為他出了京,就放任自流?反倒是你,鬧得滿城風雨,拿著朕的寶劍,還要去殺人!誰給你的膽子?朕問你,萬一韓相公沒有錯,你該如何收場?要不要朕拿著寶劍,把你給砍了?你怎麼能這麼衝動魯莽,真是給朕丟人!”
趙大叔不好不客氣地責備著,王寧安直豎豎站著,一句話也不反駁。
當領導的,不怕他罵,就怕他懶得搭理你,相反,罵得越多,代表你的地位越突出,雖然有點憋屈,但是也必須接受這個法則。
好不容易,等趙大叔罵夠了,才沉著臉道:“說說吧,你都查到了什麼?”
“臣查到的東西不少!”
王寧安正色道:“在幽州之戰以前,韓琦以調動軍糧的名義,從巴蜀調出了200萬貫糧餉。”
趙禎道:“這事情朕知道了,韓相公也說了,後來是轉給了西北,有的被水災沖走了,有的震災了。”
“他在撒謊!”
王寧安斷然道:“臣已經查過川陝四路的徵調民夫記錄,根本沒有把糧餉運出巴蜀!”
“什麼?沒有!”
“沒錯!根據臣的追查,這200萬貫,是以現金形式,轉入到了一家糧行。”
“糧行?什麼糧行這麼大的本事,竟敢吃下朝廷的錢?”
“陛下說的是,這家糧行的確本事不小,因為叫天順糧行,是王家的產業!”王寧安哂笑道。
“王拱辰?”
“沒錯……他們當時一個是三司使,一個是樞密副使,正好聯手搬空益州交子務!”
趙禎越聽越氣,竟然眉頭立起。
“證據,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