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在心頭上。
陳天陽的臉上一片血紅，是被那血霧灑到的，他看著胡亂灑在，地面上的一堆肉沫，也是震驚不已。下意識抬頭，望向空中，他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兒子，陳方。
“陳方！”
慕容龍看清楚了，失聲叫道。
這怎麼可能？
那在空中巨大的飛禽，又是什麼？
蒼穹之上，一個金色的影子不斷放大，終於是來到陳府十幾米的上空。
陳方站在上邊，俯瞰著下方慕容龍等人，他的雙眸，一片冰冷，寒聲道：“錢正，此番恩情，我記下了。”
錢正這會也沒有再頂撞他，淡淡道：“我可以再出手，幫你殺光那些人。”
陳方緩緩搖頭，道：“不，我要自己殺。”
錢正道：“那幾個都是天元境的修為，你怎麼殺？這會可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陳方沒有再回應他的話，抬起手掌，輕輕地，拍了拍金蝠的腦袋。
他的動作雖輕，但金蝠的反應卻是前所未有的劇烈！
只見，金蝠那碩大的腦袋，忽的高仰而起，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尖嘯！
這聲音，蘊含著滔天的怒意！
這聲音，直接宣誓了它此刻的心情。
不知覺間，金蝠與陳方，已經生死與共，同喜同悲。
尖嘯之聲未落，鋪天蓋地的黑影，便從皇城外邊壓了過來，轉眼便是臨近。
上萬只金錢蝠，直接擋住了蒼穹之上的烈陽，讓得以陳府為中心的，方圓數百米，都是一片昏暗，宛若末日降臨。
是的，接下來發生的事，對於當中的絕大部分人來說，就是末日來了。
甚至，比末日，更加可怕！
金蝠一個下落，陳方來到陳天陽跟前，給他服下一枚丹藥，笑道：“爹，您的兒子，來了。”
他的笑容燦爛，仿若此時的場景，正是美好。
陳天陽大笑一聲，道：“方兒，殺了人，再來與父相聚。”
陳方笑道：“好。”
他轉過身，看向慕容龍，又看向慕容老祖，最後看向萬天河，聲音淡淡，道：“你們，都要死。”
他的聲音淡淡，但任誰都能聽出，裡邊蘊含著足以焚燒蒼穹的怒火！
猶如奪命之音，在他們的心頭彈弦，繚繞。
慕容龍、慕容老祖、萬天河、宇文博，所有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金錢蝠，都是心頭恐懼萬分，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們尚且如此，更別說那數千精兵，連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穩，一時間哐啷之聲，不絕於耳。
有些，甚至雙腿抖得如同厲害，胯下一片潮溼，還有一小灘黃色，發出氨臭味。
陳方俊朗的臉龐，一片平靜，忽的，那頭烏黑深邃的長髮，無風自動，他的臉上，頓時化作極度的瘋狂，大喝一聲，“殺！”
“殺！”
這個聲音，蕩遍整個皇城，迴音陣陣，彷彿就連老天，都在跟著唱吟。
所有金錢蝠，齊齊壓了過去，慘叫之聲，接連起伏，源源不斷。
一時間，這皇城，血海流淌，腥味沖天，就連那天空，都映成了血紅之色，仿若變成了人間地獄。
陳方看著這一幕，瘋狂的臉容，露出嗜血之意。
許久，許久。
慘叫之聲，停了。
地上沒有肉，只有血。
還有一件件破爛的衣服。
忽的，一陣風颳過，帶起一些破布，在空中飛卷，飄灑。
金蝠長鳴一聲，帶著所有剩下的金錢蝠，飛向皇城之外，回到山谷之中。
錢正看向陳方的目中，帶著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