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風哥兒一看閻狼摟著狄笙走了出來,他蹭地從沙發上起身,急切的跑到閻狼的身邊,伸手抓著狄笙的衣襬,仰頭打量著狄笙,直到確定狄笙身上沒有血,他緊張的情緒才微微放鬆了下來,輕輕摸了摸狄笙的肚子,“媽媽,不怕!”
他剛才看到三伯母被三伯抱了出來,三伯母身上都是血,古語姐姐都嚇哭了,所以,他一看到閻狼攔著狄笙出來,下意識的就緊張了起來。
閻古語一看狄笙走了出來,哇一聲又哭了,狄笙趕緊從閻狼懷裡走了出來,三兩步走到了閻古語身邊,一把把小丫頭攬進懷裡,“好了啊,不哭,媽媽沒事兒,聽話啊!”
“小嬸嬸……嗚嗚,媽媽……死了嗎?”閻古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麼多血,剛才爸爸抱著媽媽出來的時候,她都看到了。
“傻瓜,媽媽就是累了,睡了過去,你不信小嬸嬸的話?”狄笙一句句低聲安慰著。
一樓右側休息室裡,華敖安慰了姐姐幾句,反身走了出去,蕭沉一臉陰沉的看著沙發上的華素,“為什麼?”
華素一怔,猛地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對面的蕭沉,他說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蕭沉雙眸中帶著憤恨,帶著心疼!
華素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休息室,沒有別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這樣對她?她是誰?
“蕭沉,你,你說什麼?”華素的心莫名的揪了起來,恍惚的覺得事情不是自己心裡想的這樣。
“你不知道我說的什麼嗎?”蕭沉不屑的看了眼華素,眸底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
厭惡?
華素怔怔看著那雙厭惡的眸子,沒有一絲閃躲,聰明如她,她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突然,她笑了出來,那笑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自嘲,“五年,一千八百多天,你認識的華素是什麼樣的人,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穿多大碼的鞋子,帶什麼樣的手錶,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這些,恐怕你一個都不知道,可你憑什麼就認定我‘那樣對她了’?”
華素再次輕笑出來,低垂的眸子看著自己光裸的腳丫,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傻,蕭沉在閻家那天的表現自己竟然一絲都沒有察覺,有人說,設計師的心思最細膩,她不配做一名設計師,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設計師,良久,她輕聲呢喃道:“五月二十七號那晚你的衝動不是為我,而是得知了她結婚的訊息吧?”
‘結婚’二字觸痛了蕭沉不能示人的傷疤,他陰鷙的眸子更加暗沉,額頭的青筋不自覺的暴起,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憤怒,讓華素心口一陣抽痛襲來,一股腥甜從心底湧了上來,扯著的唇角血慢慢溢了出來,“咳咳咳……呵呵,你放心,閻家一定會徹查此事,以閻縉的性子,掘地三尺他也會把兇手挖出來,此事一了……”
剩下的話她留在了心底,此事一了,她就回美國!
醫院裡,閻縉頹廢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地上,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微微顫抖的雙手血跡已經乾涸,猩紅的眸子怔怔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咔噠一聲,門開了,大夫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一臉遺憾的看著地上的人,“三少,手術很成功,只是孩子沒了!”
閻縉木木地點了點頭,來的路上他就知道孩子沒了,那麼多的血,都是他的孩兒,他陰沉的眸子裡全是痛,走廊裡一片寂靜,大夫有些無措的看著地上的人,眼睛看向一旁的石帥,石帥揮了揮手,大夫退回了手術室。
石帥沉吟了半晌,看著地上的人,心裡各種憋悶,自從韓子格懷孕,閻縉每天都樂呵呵的,走到哪都跟人家說他當爸爸了,各種顯擺,別人都當他是個傻子,誰不知道他當爸了,閨女都那麼大了,還跟第一次當爸似的。
“三少,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先去看看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