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夙回宮,久久揮散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刺客
當燭火漸漸照亮了來者的面容,那一對失神的眸子掛在清俊消瘦的面容上,猶如飽蘸濃墨的筆硬生生離開了宣紙的糾纏,一副好好的畫就被黑夜毀去夏小雨瞎了。
顧棠眼見夏小雨看不見,正想高聲喚人來捉拿這個闖入的刺客時,另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夙回宮,那人落地,輕得如落葉飄轉,斂了漣漪,他將黑色染著金絲線的簾幕捲起來披在身上,乍一看便猶如另一個七皇子。
顧棠從來沒有好好看清過王良琊,直至這一刻,銅鏡中,兩個輪廓天衣無縫地重合在一起,他才發現,原來他們那麼肖似。
“誰”夏小雨轉身,劍起,聲音卻很輕,他本想來去無蹤的帶走這個該死的七皇子,卻不想,還是有人來壞他好事。
“小雨”這一聲輕喚猶如隔世,一幕幕舊影在腦海心頭閃過,杏花侯府的旖旎景緻,大雪天裡圍爐煮酒的風雅,又或者,書房裡小心翼翼地試探若是做他一世的府上家丁也未嘗不可,也不曾想到後來失憶會在那個叫做“棠堂”的小酒館裡當起雜役,一生若如此平淡下去倒也無妨,可偏偏,沒人想讓他好過,命運不肯放過他。
顧棠不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他也恨眼前這兩個人,就在他企圖逃走的時候,一柄長劍“叮”地紮在他腳前,他的去路被阻斷,脖頸後方涼意嗖嗖,夏小雨將長劍擱在他脖子上冷笑道:“想走”
王良琊持刀朝夏小雨襲去,可妖嬈劍法已臻化境,尋常刀路劍法根本難以望其項背,他不但沒有傷到夏小雨,自己卻連連倒退幾步。
這個從地獄歸來的夏小雨雖然雙目失明,但武功卻更上一層樓,他雖身形單薄卻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王良琊深知自己已非夏小雨的對手,他望著七皇子示了一個眼神,手中長刀破風再度朝夏小雨襲去,夏小雨猝不及防,不得已鬆開顧棠,等他再抓住那人時,所有宮燈霎時熄滅。
黑夜無妨,對夏小雨來說,這人世本身就沒有對他亮過,或許在偶爾的僥倖間,他曾感受過虛情假意的溫暖,但大部分時候,他孤獨,被矇蔽,受人挾持。
一劍妖嬈,妖嬈的終究只是那些浮華人世,而他與劍,劍與心之間卻是與妖嬈無關的蒼白,縱這劍法再花招百出,行雲流水,劍起劍落間再繁若桃花,灑下大地的不過還是斑斑血跡。
夙回宮外火把亮起,宮裡的侍衛已將此地團團包圍,夏小雨猶如作困獸之鬥的野鳥,分明逃不出這片御林。
情急之間,夏小雨抓住身邊的人就欲闖出去,他武功了得,劍法卓絕,上十個侍衛上前也不是他的對手,所有的侍衛就望著這個神秘的紫衣人挾持著一襲墨衣的七皇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快追將此地圍起來“
可這些侍衛哪有江湖人的身手,待他們闖入夙回宮時,竟發現暗夜中鬢髮散亂的男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再仔細窺其面容輪廓,不正是七皇子顧棠
那方才被刺客挾持的人是
匆匆逃離九重宮闕,夏小雨找了一片空地將身邊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方才離得近,晚風擦鬢而過的瞬間,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屬於王良琊的味道。
抓錯了人,他心中很是憤怒。
“我原以為自己對謝孤棠是痴心一片,倒沒想到侯爺才是萬古情痴。“他冷笑,劍抵在白衣人喉間。
越是清寒冷瑟的夜,越會激發夏小雨體內的毒素,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