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張升一副家人妻小被朱厚照綁了票的表情,不甘不願地站在太廟前,抑揚頓挫念起了告天祭文,祭文很古樸,反正秦堪一個字都沒聽懂,大概不是什麼好話。國人不論打仗還是打架,大抵有一個很流於俗套的過程,先罵。再打,打完了再罵幾句,相當於最後交代幾句諸如「別讓我再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之類的場面話。
張升現在唸叨的大概便是打完之後的場面話了,當然。政治比市井生活更殘酷,朱宸濠這位被朝廷狠揍了一頓的敗軍王爺以後大概沒什麼機會讓朝廷「見一次打一次」了。
祭文很長,秦堪聽得昏昏欲睡,而且他也敏感的發現,站在張升上首的朱厚照也好幾次用寬大的袍袖遮住嘴,放下時眼中淚光閃爍,顯然打了好幾次呵欠,若不是今日獻俘儀式是他下旨操辦的,想必此刻早該掀桌子翻臉了。
不知張升唸叨了多久,一篇比裹腳布還長的祭文終於唸完,點火扔進了太廟前的三足銅鼎裡後,一身斑駁白色囚衣的朱宸濠戴著重枷重鐐被押了上來。
人群中的秦堪彷彿被什麼東西嗆住似的,忽然咳了起來,然後使勁掩著嘴,強抑住咳嗽聲,臉孔漲得通紅。
身邊的徐鵬舉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秦堪微微擺手。
「說說,傻站這麼久了,多無聊。」徐鵬舉不依不饒,這是秦堪第一次發現他對食物以外的東西感到好奇。
悄悄指了指戴著重枷的朱宸濠,秦堪低聲道:「我以為獻俘的意思就是把俘虜蒸熟了,然後放在盤子裡端出來給祖宗們享用,沒想到朱宸濠還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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