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東廠的番子們先談了一番孔孟仁恕之道,番子們不懂,臣遂下令揍之,再不服,殺之。」
「孔……孔孟之道?跟……番子?」朱厚照眼都直了。
秦堪一本正經道:「對,孔孟之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番子們既然不懂,臣只好幫他們成仁取義了。」
滿殿大臣愕然……朱厚照呆了半晌,失望地一屁股坐回了龍椅,不知過了多久,幽幽嘆了口氣:「秦堪啊……」
「臣在。」
「瞎話編到這種程度,你是不是太藐視朕了?」
「臣……惶恐!」
秦堪伏首於地,卻分明感受到四周的敵視目光少了許多。
人也殺了,亂也平了,已然昭顯了赫赫皇威,這個時候只能將昨夜之事輕描淡寫甚至插科打諢帶過,才不至於引起大臣們的逆反心理,不至於令以後的君臣關係愈發尖銳,顯然這個道理朱厚照不懂。
朋友之間偶爾拆拆臺,出發點並非惡意,而是真心為了他好。
朱厚照見秦堪兩次躲過了自己提起的話頭,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告訴他,秦堪此舉必有深意。
當下朱厚照也不再提起,扭頭看了看四周,哼了一聲道:「昨夜京師亂成那樣,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可在?」
牟斌在不在,朱厚照自然早已知道。
劉瑾向前一步,滿臉堆笑地配合道:「陛下,牟指揮使早在數日之前便動身去天津了。」
朱厚照嘆了口氣,語氣卻有些冰冷:「牟指揮使跑得倒快,既然他那麼不喜歡湊熱鬧,便讓他一直待在天津吧,堂堂天子親軍指揮使,朕有憂難時他反倒第一個跑了,朕如何能指望他?傳旨,奪先帝御賜牟斌之蟒袍,降其為錦衣衛天津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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