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蹣跚而行。
他身上的傷痕更多了,大腿處甚至被樹枝尖石劃出一道半尺長的大口子,深可見骨,鮮血隨著他的腳步走一路滴一路,模樣非常悽慘。
近一個月的深山跋涉,錢寧獨自一人從九江來到了安慶,站在山腰處,朝廷二十萬大軍的營盤如白雪覆地,連綿不絕。
看著遠處的營盤,錢寧心中一暖,由衷露出了笑容。
他,終於活著回來了!
反軍大營外的深山裡,當他滿懷殺機準備對唐子禾動手時,忽然發覺自己渾身酥軟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彷彿中了某種邪法兒。
當時他大驚失色,心中懊悔萬分。
他忽然想到,一個女人,敢獨自走進虎狼環伺的反軍大營,最後又能毫髮無傷地走出來,一定有她的本事,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竟敢對她動手,簡直是找死。
想通了的錢寧馬上跪地向唐子禾痛哭流涕求饒。
唐子禾當然不是善類,錢寧敢向她動手,便已被她判了死刑。
恩與仇,在二人之間轉化得非常迅速和自然。
好整以暇的唐子禾根本不聽錢寧殺豬般的嚎叫求饒,慢條斯理地用一根木棍打斷了他的一雙臂骨和四根肋骨,割下了他的一隻耳朵,並用一種特製的牛筋殘忍地穿過了他的一雙琵琶骨,然後綁起手腳吊在一棵大樹上。
唐子禾終究沒下最後的殺手,離開霸州以後,她已很少再傷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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