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廳桌上。
只聽得金屬撞擊聲重重,從包袱中滾出許多黃燦燦的金元寶,看那包袱大小,估摸少說有上百兩。
源武鏢局經營數年,在徐州也名聲響噹噹,但這般出手,著實少見。廳中眾人見狀,無不瞠目結舌。
那人喊道:“總鏢頭在不在?有生意做不做?”這聲音不高,卻中氣十足。
廳堂上鏢師急忙行禮道:“尊客請坐下稍候,我這便找方總鏢頭來。”說完便下去尋方念成了。
其時方豪陵年高,平日只是在家操練鏢師,行鏢事務儘讓方念成去管,方念曉也經常幫忙護鏢。
方念成趕到堂廳,只見那人依然站立,如青松,行禮道:“尊客久候,請見諒。不知尊客所託何物?”
那人未言語,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團,展開內有一個牛皮信封,封口嚴密,封面空空未見一文一字。
方念成道:“尊客是要在下幫忙送信?恕在下冒昧,本鏢局一貫不接信箋這般差事。”
那人笑道:“你稱之信箋也不怨你,這一百兩黃金難道還不夠麼?”
方念成道:“多謝尊客看得起我們源武鏢局。不過行有行規,本鏢局規矩百里抽十,這信值幾何,實在不好定斷。”
那人哈哈笑道:“我說值萬金,你相不相信?”
堂廳門口路人群駐,嘖咋紛紛。
方念成有些氣惱,仍是彬彬有禮道:“尊客請恕在下無禮,本鏢局實在沒法接這單鏢,還請另尋高明。”
那人止笑道:“我再加一百兩,你接是不接?”
方念成猶疑,門後傳來聲音道:“接!”
一個男子轉出來,風度翩翩,便是方念曉,他上前道:“這單鏢我們接了。所送何處?”
那人笑道:“這才爽快。江湖漢子,哪有那麼多老朽規矩。哈哈哈,這封信十日內送到湖北襄陽府武當山下,有一名黃姓樵夫。送成之後,我自將另外一百兩黃金親自送上。”
說完便轉身揚長去,圍觀路人這才散去,還在紛紛咋舌。
待人散去,方念成才對方念曉說道:“二弟,怎麼如此魯莽?這種來歷不明的鏢諸多懸疑,便是要接,也要找爹爹商量才是。”
方念曉道:“一封信箋,不是贓物又不是人鏢,有甚麼風險?跑鏢之人若是耽前顧後,還開甚麼鏢局?”
方念成道:“二弟,不是我迂腐陳規不接那鏢。那人一看便知是常年習武之人,功夫不在你我之下,若真是值千萬金的信物,他為何不親自送去,怎會放心交給別人?便是自己實在有事在身,也不會出手百金,如此張揚惹人生疑?”
方念曉道:“大哥說得也有理。但你想想三弟,苦讀這麼多年,便是才華貫世,沒有財錢去打點上下,也難得功名。我們不攢些銀兩,如何能助三弟圓其宏願。如今他一個舉人,沒有門道,也一樣無人來搭理。這樁鏢確是可疑,這百兩黃金卻是真金白銀不假。”
方念成思吟道:“這樁鏢接便接了,退了倒顯得我們源武鏢局不誠不信。二弟,往後做事還要多思前後,鏢局生意還來日方長。”
其時,方念文正同秦忘在邊角聽得這番談話,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百般滋味。
晚飯,方念成將此事告於方豪陵。
方豪陵臉色有異,捉摸不定,疾問:“那人長甚麼模樣?”
方念成便將那人容貌身形細述一番。
方豪陵琢磨半晌,道:“此鏢接得,接得!你同曉兒一同去,儘管把最好的鏢師通通帶去,萬萬不得有失!”
父親心思,諸人向來不多問,只是答應。
方念文開口道:“爹,大哥二哥,帶我一同去吧。”
諸人大驚。這個書痴這些年卯著倔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