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去了,就月嬋和幽蘿這倆小女子難道還能在家撐起這個門戶麼?所以他倒也沒怎麼詢問月嬋。而月嬋暗地地以皇家貴胄、定國公主的身份,本不該如此輕易就隨他去。不過,說到底她也只在及笄之齡,少女的天**正是愛湊熱鬧。而和當世其他無才便是德的女孩子不同,她卻是一身本事。一聽要在錦繡之地的江南開什麼比試文才武藝的武林大會,這沒事也要生事的天香公主頓時心花怒放,就算張牧雲不讓她去,她也**活要去了。
古今罕有的一身絕技的皇家公主,某種管理程度上來說確實不需知那天高地厚;好不容易浪蕩江湖,這回就真個像暫時脫了韁的小野馬,打定主意要好好瘋上一回!
而張牧雲絲毫不知。將近臨行前,他還暗地裡偷偷安慰少女,說這次咱只是藉機躲避遠行。只要離了是非之地,到那時海闊天空。在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杭州西郊湖畔,隨便在那個至今也不知道具體要幹啥的武林會上個臉,走個過場,就算跟杜老先生有了交待。賭賽嘛,自然有輸有贏;到時候不能為洞庭門爭光出頭,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也是尋常之事嘛。到時候完事了,最多好生放這侍劍、畫屏姑娘回來,多叮囑她們兩句心人販子即可。
對於少年這憊懶主意,月嬋表面不好意思反駁。畢竟姑娘家家說什麼要在鴛侶賽事上獲勝,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定國天香公文何等人物?縱然在農家蟄伏這麼久,**子略略磨淡,但當年那股子刁蠻勁兒用張家村土語來說,簡直就是“邪乎得出奇”。對於張牧雲這想法,她實際是嗤之以鼻的。看著眼前小算盤打得叮噹響的鄉村少年,這國公主卻在心裡暗笑:
“哈!以一宮功力品貌,要爭得這民間的武林鴛侶頭銜,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你張牧雲確實只需個臉走個過場。其他全憑本宮一人即可!”
天潢貴胄的少女就這樣瞞著張牧雲,暗地裡鼓勁運氣,躍躍yu試,可憐這時那自以為聰明的張牧雲還被矇在鼓裡,樂樂呵呵地只准備去那江南形勝之地旅遊一番,然後溜之大吉。
無辜的少年這時候還不知道,從現在起這一系列自己全然無知的變故,將很可能把他推上風口浪尖,徹底捲入今後那場大地變色的神魔妖鬼風波中!
閒言少敘。這一日期,還是春色暄妍,物華明媚。張牧雲、月嬋、幽蘿、侍劍還有畫屏,一行五個人便從張家村中啟程,乘著僱來的馬車沿村東北方向的汩羅江沿江而下,約個多時辰便行至洞庭湖畔。在湖畔渡口,幾人僱了船,離岸放舟北下,藉著春日的清風浮舟鼓帆,航行於水波接天的洞庭大澤,大約在下午未時,便望見湖東岸繁華雄偉的岳陽城。
方才所僱的客船,只到岳陽碼頭。接下來張牧雲又上前跟人講價,很快變妥另一艘往更北長江湖口的客舟。幾人上了船,轉眼揚帆北上,繼續往北邊而行。剛才到得岳陽碼頭時,那小幽蘿倒是因為未曾在這邊見過什麼世面,便跟張牧雲請求,試圖去城裡耍玩。不過因為行程緣故,張牧雲覺得不能在此處逗留,便誑小女娃兒說前面還有很多更大更好玩的城市,順利地讓幽蘿積極地登船。
一路行船,大約在酉時之初,落日餘暉將船帆映紅時,張牧雲等人便趕到了洞庭湖與長江交接的湖口城陵磯碼頭。
到了城陵磯,按照張牧雲想法,今晚就在這城陵磯碼頭先吃個飯,稍作修整便趕個早點出的夜航船。這產,中以在艙中睡覺,正好省得五人一宿的住宿錢。
出身農家的少年,雖然此時手頭已然寬綽,但一時還來不及改掉儉省的習慣。他這夜宿客船的算盤本來倒是打得不錯,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等他拖家帶口般帶著一堆女孩兒來到城陵磯碼頭時,一問各處的船家,卻出乎意料地得到一個眾口一詞的說法:
“抱歉,因怕得罪江妖,咱們日落之後天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