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有去查過……有時候我在想,可能你會不在乎,但這些事像夢魘一樣纏繞著我……其實我很自私,對不對?
”你是不是覺得我又要拋棄你了?不會,真的不會,除非我死了。相信我。我愛你,小安,我愛你。沒有什麼比小安的性命更重要……”蘇槿彥坐在病床前拉著小安的手信誓旦旦,不知不覺中眼角有液體滑落,有東西堵住了喉嚨,繼而艱難地祈求,“醒來好不好?我們去拉斯維加斯註冊,在那裡找一個禮堂結婚,好不好?你還記得那首歌嗎?《今天你要嫁給我》,以前求婚時唱的,我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放這首歌,把音量調的很低,那樣就覺得你睡在我身邊。我唱給你聽。”
他開始唱:“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帶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都忽然充滿意義……”
唱完之後還有些洋洋自得,“我唱的不錯吧,有沒有比以前進步一點兒?”突然又黯淡下來BBS. J ooyOO·neT ,“我們可能還是得回國,有些事我也很無奈……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其他人無關,以後就我們兩個人,安靜地生活。”
“那張照片是被你拿走了吧?小時候照的那張。我放在錢夾裡很久了,你以前都沒發現,真笨。”
蘇槿彥兀自笑起來,他每次看見那張照片就有一種要把它燒燬的衝動,以為那樣所有的一切就沒有發生過,也沒有遇見過,沒有痛苦,不再思念。看著那簇幽藍的跳動著的火苗他又猶豫了,他終究是捨不得。他拍燒燬了記憶,那些憑空多出來的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填滿……
這些天他對為安說的話比他們這一輩子說過的都還要多,雖然沒有多大起色,但情況也不壞。醫生說只要醒來了就沒事。有時他和她說話,他甚至覺得她在笑,但就是不肯睜眼。
說得有些睏乏,蘇槿彥吻了吻為安的唇,說:“哥哥去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他很樂觀,他覺得為安現在不醒是因為還在生他的氣,故意折磨他,讓他操心。等氣消了就好了。他睡在陪護床上,每天晚上醒來數次,都會走到她病床前看一眼,親吻她,生怕她醒來找不到自己。他悄悄地問她:“你氣什麼時候消啊?那年聖誕節我們吵架,也就是五天,你這都十天了。”
有時候他也嚇唬她,“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吃兩粒安眠藥,和你一起會周公了。”
當然是沒有回答。他並不氣餒,天天問,總有一天煩了她就會在被窩裡笑,表面上生氣,其實她心裡比誰都高興。
他漸漸睡去,睡夢中他和小安背靠背地坐在湖邊的草地上。綠草如茵,垂在湖面上的楊柳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泛起隱隱的水紋。金燦燦的夕陽罩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射出琉璃瓦的光澤。
正是荷花盛放的時節,湖面上稀疏地立著幾株荷葉,碧綠的葉子呈小傘狀倒立。湖中只開了一朵荷花,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醒目和悽楚。一陣風吹來,帶著淡淡的荷香。無端端想起小時候捲起褲腳下池塘採摘蓮子,飽滿的蓬蓬捧在手中軟軟的。剝開蓮蓬,從裡面取出一粒粒蓮子,細心地除去那根綠綠短短卻苦澀無比的蓮心,再交由一直等在岸上的她的手中……
記憶開始模糊起來,隨之模糊的還有茵茵的綠草,風姿綽約的楊柳,那株孤零零的荷花,平靜的湖面,漸漸沉沒的夕陽……
人生如此,並肩一看殘陽落。
甜美動聽的歌聲在空曠的草地上響起:“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歲月如此靜好。風乍起,只有湖水微瀾。
完
番外
三十四歲這一年對於蘇槿彥來說是個特殊的年份,也是最最重要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