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是工大新生報到的日子。
京醫大的報導日子比工大早一天,姜詩語在昨天就已經去了學校。
安暖也順勢從酒店退房,住到了自己新租的公寓裡。
雖然沒有在國內上過大學,但安暖腦海中有著原主的記憶,對工大校園的熟悉程度遠勝於一幫剛進校門的大一新生。報到流程原主都經歷過一遍,安暖現在也只需要重複記憶中的步驟罷了。
報到註冊完後,學姐給她指了指宿舍樓的位置,她運氣不錯,分到的寢室位於新宿舍樓。新樓的寢室都是四人間,帶空調和獨立衛生間,比舊樓的條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到了寢室,裡面已經有三個人在了。
最先映入眼簾的兩人明顯不是學生。
這是兩位看上去三四十歲樣子的中年女人。一位穿著得體,看上去便是位養尊處優的太太,而另一位的打扮看上去樸素的多,可能是這家的保姆之類的,她蹬在腳踏上,正在整理著一進門左手邊的床鋪。
憑藉著原主記憶中對宿舍幾人的模糊印象,安暖大致能猜出面前這位太太的女兒是宿舍中哪位舍友了。
蘇櫻,一位有些嬌氣的杭城小姑娘。這會兒屋裡不見她人影,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倒是靠窗的位置上,正有個女生坐在那低頭擺弄著手機,從安暖進來到現在她都沒有抬起過頭。
透過她的打扮和表現,安暖已經認出了她是誰。
蔣蘭蘭。
認真說起來,這位絕對算是原主大學時期關係最好的『閨蜜』了。
可以說,原主會那麼快走上歪路,揮霍成癮、迷失自我,很大程度上都要歸功於蔣蘭蘭和她那位好哥哥。
正當安暖眯眼看著蔣蘭蘭時,先前那位保養得宜的太太也注意到了安暖,主動招呼道:「你好,我是蘇櫻的媽媽,她剛出去買水了,很快就回來。你也是這個寢室的嗎?」
「阿姨好,我是安暖,就住那邊兒那張床。」安暖指著蔣蘭蘭對面的位置,朝蘇櫻媽媽笑了笑。
蘇櫻媽媽明顯對安暖的態度熱情得多,這一點,對比她對蔣蘭蘭的無視就能覺察出來。
安暖重生前年紀不大,卻也不是真正十□□歲剛上大學的小姑娘,自然清楚蘇櫻媽媽這樣的區別對待是為何。
先敬羅衣後敬人,這是人們慣有的常態。
更何況,現在的蔣蘭蘭身上帶著股怯懦陰鬱的氣質,這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哪怕別人想跟她說話,也該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安暖相信,以蘇櫻媽媽的八面玲瓏,在最開始也一定試圖過跟蔣蘭蘭交流,不過蔣蘭蘭的回答未必能讓蘇櫻媽媽感到舒服就是了。
「安暖,這名字起得可真好。聽你口音應該是本地人吧?」蘇櫻媽媽旁敲側擊道。
雲水縣離京城本來就不算遠,北方人說話口音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可能沒有那一口京片子。
但安暖前世是京城人,說話時總會不自覺的帶上兒化音,聽上去倒是跟京城當地的沒什麼差別了。
安暖搖搖頭,「我是n省人,跟京城這邊說話口音差不太多。」
話音落下,安暖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看向自己,心下瞭然,必定是剛才一直沒抬過頭的蔣蘭蘭。
蔣蘭蘭就是n省人,和安暖一樣,她也是來自n省下面的縣城。甚至,蔣蘭蘭家還要更貧苦一些。
蔣蘭蘭家兄妹三人,父母在家務農,年紀最長的姐姐上完初中就開始輟學打工,供一雙弟妹讀書,一路把兩人供上了大學。
而蔣蘭蘭的哥哥,蔣家老二蔣浩,正是當初那位原主要領回家見父母的男朋友。
如今,蔣浩正在工大計算機繫念大三,還擔著個學生會副主席